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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合该有事要发生,与林君梅见完面之后,白无颜一直在等着她的调查结果,她说过等她查明监控,会来找自己,可是等了三天,仍然不等不到她的消息。

    那天晚上,她等不住,给她去了电话,那时才夜里九点,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电话接通了,但很奇怪地,留了好一片空白,没人讲话,好一会才响起林君梅的声音。

    电话那天声音压得很低,没多说话,说她明天晚上让她到天鹅城堡去,有很重要的事跟她说,接着挂了电话。

    挂上电话的时候,猜想是她终于肯松口告诉她自己当年的事,第二天傍晚时分便急匆匆地她便出了门往天鹅城堡去。

    这是个无比静寂的夜晚,风息人静,纤云不见,到的时候,根本没发现人。

    她在屋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仍然没等到人出现,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越发的焦急,但也只能等着,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感觉到有些冷,郊区的晚上只会越来越冷,来得匆忙,很上的身物单薄扛不住,再等了一会,确实熬不住便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仍然不死心,四周张望了一圈,仍然不见有人的踪影,城堡的位置郊区得很,四周灯火不兴,孤身一人忽然有些害怕,甚至有种说不出的鬼气森森。

    回到家,开门的时候有一个小小的插曲,大门锁的方向反了,向着右边,她习惯向着左边,大门是带着锁头的锁,刚搬进来的时候,费了她好久的功夫才学会用这种锁,虽然不是左撇子,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却落成了这个坏习惯。

    开门的时候却是向着右边,这个小插曲,她并没有太在意,家里头没丢东西,而且她现在也没什么好丢的。或许是她不小心难得锁对了方向,并没有在意。

    躺在床上也无法入眠,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想不通,为什么林君梅约了她却又不出现,难道是她后悔了?所以才没有出现?

    朦朦胧胧过了一夜,林君梅死亡的消息,同样是在隔天的新闻上听到,她的尸体在天鹅城堡的院子里被发现,瞪大了双眼,姿势僵硬地朝天躺着,胸口处插着一把刀,血从她的胸口处流出来流了一地,发现的时候地上的血已经凝固,那画面要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当白无颜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全身发凉,意识的每个角落都是暗的,脖子喘不过气来,好像有个漆黑的无形的塑料袋套在她的头上。

    怎么可能!?怎么会!?

    警察是在她关上电视机的时候敲开的门,公式地开口,说她渉嫌杀人,请她跟他们回去调查。

    虽然想到过会有这样的结果,是自己约了她见面,接着便发现她死在了天鹅城堡里,怎么看都是自己的嫌疑最大,但想象的一切真正来的时候还是接受不了,两眼空洞地望着某一处,喃喃着,不是我,我没有杀人,不是我。

    她手上无证无据,说得再多也没用,两名警察公事公办地请她回去协作调查,态度倒是很客气。

    这一去便是没有再出来,所有的一切全都向她扑了过来,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有证人看到她案发当年天鹅城堡里很晚才离开,她昨天晚上穿的鞋子里检测出了属于林君梅的血迹,最致命是的是插在林君梅胸口的那把刀,那把凶器上全是她的指纹,这样一来人证物证据全都齐了。

    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似的,她还没缓过劲来,怎么林君梅就死了呢,怎么她就成了杀人凶手呢?

    开庭那天,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那一道道犀利的视线如刀刃一样向她射来,那一声声难听的论议像针一样刺入她的耳朵里。

    尤其是顾江离,像冰锥一样尖锐怨恨的目光直直钉进她的眼睛里。不能望了,这种要将她挫骨扬灰的眼神太令人心惊。

    观众席上没有看到顾青的身影,只有顾江离在,也好,他不在也好,这样她用不着多面对一双仇恨的眼睛,她太自私,这个节骨眼上考虑的仍然是自己。

    让她想不到的是顾江离竟然作为证人出席的。如同隔着几千里地,远远的向人望来,用十分中立的声音阐述了自己的证词,说她对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害死了她父母,一直怀恨在心,认为她完全有杀人的动机。

    说母亲失踪前一天,确实有说过要去见她。

    他的声音听似十分中立,实则刀刀致命。说完,一双森冷的眼睛直直地望过来。从他的眼神中白无颜读出了怨恨,他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紧接着便是看着她从天鹅城堡出来的出租车司机。

    最后,是她的鞋子,还有那把凶器,一样不漏地摆了出来。

    所有的证人,证物都被摆了出来,所有的证据都像利箭似地对着她,局面对她很不利,请来的律师试图凭一张巧嘴反击,无奈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找不到突破口,溃不成军,只能干急得满头大汗。

    白无颜反而同情起他来了,摆上她这么一个帮不上任何忙的委托人,他也很无奈吧。

    而她眼神空洞地坐在那里,眼神涣散,总感觉在听别人的故事似的。

    这一次开庭很快结束,她没有任何的胜算。

    又过了几天律师来找她,一脸的疲惫,看来这案子他背了不少舆论的压力。

    律师倒开门见山地表明了他的来意,现在的舆论一边倒,物证人证都齐全,对我们很不利,想无罪打赢这起官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如其这样不如主动认罪,放低姿态,况且因为她是孕妇的缘故,量刑的时候会得到照顾。

    这,这怎么可能,“我没杀人,我为什么要认罪。”说话间带着无尽的苍凉。

    “但是目前来看对我们很不利,物证人证都在,我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回天,我们何不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利。”

    突然间白无颜便明白了过来,望着律师开口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对面的律师避开了她的目光,左言他顾,“追求当事人利益的最大化,是我们律师的职业道德。”

    她突然悲哀地发现,或许从来没有人相信过她,相信她没有杀人。

    “我不可能会认罪,我没有杀人。”白无颜咬紧了牙头。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建议,这也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做父母的哪一个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我有信心把量刑争取在十年以内,到时你再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减个两三年,这样你也可以尽早出来跟孩子团聚。”律师见她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顿了好一会又道,“离第二次开庭还有好些日子,你自己好好考虑。”律师说完便离开。

    律师走后,屋子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在喃喃自语,不能,这不能,这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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