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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衣人恐怕我们不便插手。”云纱的语气带着一些歉然,“虽然我们身处江湖,但上京发生的大事我们却也知晓,例如……董知府之女董红裳上京告御状一事。”

    聂白也极不自然地将脸别了过去,段祺恩立刻明白了,云纱的意思是那群黑衣人恐怕与朝廷关系匪浅。

    玉玑不问朝中事,遥望京师自逍遥。

    虽然天佑和聂白都避开不说,但根据今日的一系列事情,以及六公子与云纱和笔生花长老的对话,段祺恩已经推测出来了,这个寄身江湖的大家族就是玉玑阁。

    段祺恩和顾天佑心里都有了谱,可胡姬却不知道,段祺恩还没来得及制止胡姬,就听她说道:“奴家不喜欢话说一半留一半,红裳的确告了御状,可这又如何?”

    “姑娘有所不知,此事牵涉太多,江湖与朝堂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阳关道与独木桥同踏之人,很少有下场好的。”云纱语气虽然一如刚才一样温和,循循善诱,但话中的意思却显露的强硬。

    段祺恩看了眼其他人的反应,月琳琅低垂眼眸,看不清表情,聂白努努嘴,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而朱掌事也如同一般。

    刚回琳琅馆之时,段祺恩看见云纱给聂白行礼,她便先入为主地认为聂白的话比云纱有份量。其实并不然,云纱虽是玉玑阁的人,聂白的家臣,但她的话分量不轻,甚至要凌驾于聂白之上。

    聂白这个少主,当得还真是名不副实。段祺恩发出和顾天佑当年一样的感慨。

    胡姬没说话,美目带着戾芒,钉在云纱身上,好像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云纱本不想多言,但见状不由得叹气道:

    “董姑娘遇刺的原因很好推测,那就是甲邺水患,宫墙擂鼓告御状之事,试想,因此结仇的又会是是谁呢。”

    “自然是朝中显贵。”段祺恩沉。

    云纱赞同地点头道:“郡主高才,朝堂之事,我等也是力不从心啊。”

    她分析的一点都没错,段祺恩却总觉得其中有点奇怪,即使是朝中,又会有谁下如此大的手笔去追杀云纱呢?况且这些人明显就是上次在皇家猎场见到的,也很有可能是当初袭击了月琳琅的“落叶”。

    现在上官学士早就着手调查甲邺案情,光从动机来讲,万民状已经到了圣上手上,若是以前,追杀董红裳是阻止她,那么现在,她找不到一个理由。

    仅仅是因为报复的话,在这种关头,未免有些托大了,段祺恩觉得若是自己也不会蠢到真的做这种引火上身的事。

    而且,之前追杀董红裳的那些人,和那些黑衣人,真的有联系吗?

    段祺恩皱眉深思,顾天佑同样沉默不语,所思所想倒是相差不远,他摩挲着茶杯的青纹,侯府的影卫之前就已经派出去了一些,可得到的消息却少之又少,听恩恩描述的时候,虽然她并未细说,但提到黑衣人时有意无意看向自己的眼神,他就猜到与“落叶”有关。

    而这个组织,也许是一个人,就像在一张巨大的黑网保护下,根本窥不到真颜。

    “原来不仅是官场,江湖这些破规矩也这么多啊。”胡姬媚笑中带着冷意,“什么阳关道,独木桥,依奴家看,皆出一辙。”

    胡姬这嘴刀子段祺恩早就见识过,甚至差不多习惯了,她刚想出言打圆场,可云纱却不准备宽容她:“无规矩,不方圆,姑娘见过没有月亮的夜晚太阳会出来顶替吗?若姑娘真想为她打抱不平,大理寺登闻院多的是去处,何必与吾等过不去。”

    “嗬……”胡姬冷笑一声,面上一寒,正欲继续争论,段祺恩借着距离她比较近的优势“啪”得将瓷盖盖在杯上:

    “注意,茶水要凉了。”

    潜意思是别人的地盘,你就不要胡来了。

    胡姬不满地看了段祺恩一眼,但的确也没再说话。

    段祺恩的确不想让胡姬多开口,别看云纱说的滴水不漏,她完全相信胡姬依然有那个能力找出话里的纰漏跟云纱继续言语交锋,可是云纱着实不像表面那样对什么都宽容。

    她的性子怕是与那位笔生花长老很像吧,段祺恩想到。

    但是无论如何,阻止不了接下来的交锋,他们就等着不欢而散吧,虽然现在已经有这个架势了。

    云纱感激地看她一眼,接着叹气道:“并没我等存心袖手旁观,只是身不由己,六公子之事,我与婆婆,不会置之不理的。”

    段祺恩笑道:“我对二位感激不尽。”

    表面是这么么说的,段祺恩心里却还是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也幸好他们不知道六公子在皇宫中出现过,不然再推测到与朝堂之事有关,怕是又要袖手旁观。

    虽说聂白欠自己两个人情,但着实不知在这种状况下还有不有效。

    王府虽有护卫高手,但段祺恩想起六爻的攻势与能耐,只觉得不靠谱,再加上若是柯衍发难,也只有笔生花长老可以压制住这二位。

    云纱张罗着月琳琅与她一起去做饭,本来聂白是想随便让酒楼叫一点的,可对上月琳琅平静中带着怨念的脸以及云纱僵硬诡异的笑容,他立刻来了句“开玩笑,别当真”。

    段祺恩很是好奇这又演的哪一出,顾天佑慢慢悠悠地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恩恩可别忘了,聂白可是十足的钱串子啊。”

    两人四目相对,段祺恩便懂了顾天佑后面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钱串子嘛,守财奴,难怪月琳琅那么认真任劳任怨的一个刚才也会摆出怨念的表情。

    “月琳琅跟着你真是受苦了。”这是段祺恩想清楚后语重心长给出的评价。

    “……”聂白看着这两人极为默契的眼神只想说一句,你们两个到底还想不想留下吃饭了啊!

    饭菜好后,也要等到长辈先动筷才能开始,这不仅是玉玑阁的认知,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可半天笔生花长老都没下来,索性几人就在那里天南地北的聊起来了。

    “顾公子离开北疆之后,的确出了些事,现在北疆变化很大。”

    “哪都有哪些大事,云纱姑娘可否详细说说”

    云纱叹气:“北疆虽然自上次平定了战乱后,却还是不安稳,局势有些混乱。”

    段祺恩皱皱眉,迟疑着开口:“如今四海皆平,为何又说北疆局势混乱?”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云纱叹道,“说是甲邺水患严重,民不聊生,但其实,这也不是首例,有些地方,只是没传开而已。”

    段祺恩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上京城距离甚远,各州府相离甚远,若是遇见恶意扣留消息的,也只能认栽。

    她心里有些冷然,安明肃还在京城想方设法压制异姓王侯势力,若是那一天他遭到反抗,恐怕还不知道究竟是何缘由。

    聂白捏着折扇的手一紧,敲了敲桌面:“云纱,你跟天佑说这些做什么,他又不去看,而且他敢去吗”

    听到这话,段祺恩一愣,顾天佑则是脸色一沉,聂白才不会因为顾天佑变了脸色会停下作死的话语:“谁让风流倜傥温润如玉的策威侯嫡孙凭一副皮囊就惹下那么多桃花债。”

    顾天佑脸色又是沉了沉,他料到聂白说出来的不是好话,但在恩恩面前说,他还是想揍他一顿。

    而一旁的月琳琅已经往旁边挪了一挪,而云纱见状,亦是不动声色地跟他拉远点距离,以免真动起手来伤及无辜。

    段祺恩觉得既好笑又心累,这厮明知道影响不到她和天佑,还是这么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下去,以前怎么没发现琳琅馆馆主还有这项美德呢。

    想归想,她还是顺口来一句:“聂公子做的发簪现在在大街小巷皆可见到,没想到受到馈赠的人如此之多。”

    他这么挑拨离间,自己不回敬一二就不算礼尚往来了,哪里说的过去。

    话音刚落,聂白就觉得自己身边两道寒意生起,一道名为月琳琅,一道名为云纱。

    “公子,喝杯茶。”

    月琳琅淡淡地将面前凉透了心的茶水端到聂白面前,一副你敢拒绝后果自负的表情,而又笑意盎然地看着聂白胆战心惊地喝完茶,意味深长地说道:“公子,婆婆路上跟我盘算了很多您还没有办完的事情,要不趁这个机会说说?”

    吓得聂白险些把没咽下去的茶水喷出来,这世上能制服聂白的除了月琳琅,就剩强硬了。

    “看来聂白在玉玑阁的日子也不好过。”段祺恩对顾天佑耳语道。

    顾天佑点头:“的确不是很合人意。”

    与话语不同的是两人的语气愉悦感十足。

    只听楼上“嘎吱”一声,笔生花走了出来,竹杖点地的声音特别刺耳,众人一见这位素来严厉的婆婆走下来,也都安静下来,纷纷起身等笔生花落座,这世上有一种人,身边环绕的威严让人不知不觉地顺从。

    “前辈,她怎么样了?”段祺恩率先问道。

    笔生花缓缓落座,云纱忙从她手中接过竹杖放置一旁,“已无大碍,先前虽受伤,但幸好大夫医术高明,逼出毒素,内服外抹,重在调养。”笔生花捶了捶腿,“这上京城还真是个是非之地。”

    “丫头倒是胆大,孤身一人跑到上京来了,也不想想家里人多着急。”她哼了一声,视线却是落在聂白和月琳琅身上,指桑骂槐之意很是明显,两人一个低头一个目光飘远。

    “董知府在到处找董红裳吗?”想想小女儿突然不见了,做父亲的再怎么忙碌也不会置之不理,若不是红裳现在身体这样,她早就有可能安排人送她回去了。

    身旁的顾天佑闻言脸色微变,想说什么,却被笔生花开口挡了回去“找?这丫头怕是再也找不到自己父亲了。”

    这声音听起来带了寒意,似是不忿,也似是哂笑,段祺恩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

    门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青铜铃铛被风吹得叮当作响,琳琅馆对着的街道已无甚行人,平时里的繁华现在却显冷清。

    琳琅馆内,笔生花眸子里透着精光,本就不怒自威的气势染上愠色着实让众人心惊,嚣张如胡姬,也被镇住了。

    段祺恩心里有个不好的推测,但还是力作镇定地对笔生花问道:“前辈此话何意?”

    “嗬。”老前辈嗤笑一声,“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难道董知府……

    顾天佑看见段祺恩惊愕的样子,心中不忍,终是坦白道:“恩恩,前两天上官学士回禀圣上,甲邺知府董均为治理甲邺水患,加上忧心幼女,心力交瘁,积劳成疾,已经撒手人寰了……”

    这个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段祺恩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天佑,颤声道“天佑,这种事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顾天佑闻言,心里一急,连忙解释道:“恩恩,你冷静些,这件事我不是有意瞒你,上官学士也是最近才传到消息,本想找个时间告诉你,但一直没寻到好的时机。”

    他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恩恩一直都在照顾着董红裳,这让自己如何开口?

    段祺恩深锁眉头,她丝毫不怀疑顾天佑所言,但说自己一点也不失望是假的。

    不过比起这些,怎么告诉董红裳才是主要的事,想起那孩子浑身是血凄凄惨惨的模样,段祺恩只觉得如鲠在喉。

    胡姬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段祺恩,细细勾勒的柳梢眉皱成难看的蚯蚓状。

    无人动筷,无心用膳。

    笔生花扫视了四周一眼,目光最后落到了聂白身上,话里也不带好气:“年少轻狂,自作聪明,落到这种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头脑一热想一出是一出却完全不思考给亲人带来的是什么,哼。”

    这话看似在指责董红裳,实际上还是在诘责聂白,听的聂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不能发作。

    段祺恩闻言,面上顿染阴骛之色,虽说实际都是冲着聂白去的,但这话谁听着都不会舒服,她刚想出口为董红裳说话,楼上便传来哐当一声,接着便听到什么东西滚下来的声音。

    段祺恩定睛一看,却是蓬头垢面的董红裳,她一愣。

    笔生花看到从楼上滚下来的董红裳,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变回严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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