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青训往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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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队里有更多女选手就让你们登场比赛。”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盘桓在姜云澈和萧怀瑾的脑海里，将她们死死禁锢在了训练基地。
中考结束以后，她们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没填志愿，怀着满腔热血的冲动回到tG青训队。
所以，她们没有退路了。
尽管她们在青训队中每天都认真训练，每次测验也都保持着极高的排名，但她们没有出场机会。
连排在十名开外的青训生都登场了，她们却连一场正式比赛都没打过。
她们不知道这样暗无天日的青训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们想过离开，可她们不甘心，更没法离开。
即便她们没有上场机会，但根据合同，她们每年还是能拿到十几万的工资，待在这里，她们至少有钱可赚，离开的话，没有学历又没有别的特长的她们要何去何从？
进不去的比赛，回不去的校园。
用这句话来概括她们当时的生活再合适不过。
她们只能这样跟tG青训队耗着，期盼着某一天队里会突然多出几个女选手。
放假的时候，她们俩依然在训练，偶尔也会打打匹配赛或别的娱乐局。
某次打匹配时，萧怀瑾遇到了一个超强的辅助，那个辅助的实力强得不像普通玩家——
技能释放得无比精准、对游戏进程的理解深刻、情绪稳定、进退有度。
要不是那人的玩家等级很高，萧怀瑾都差点怀疑她是哪个职业选手的小号了。
游戏结束后，那人申请添加她为好友，萧怀瑾果断同意了。
没过多久，她就发来消息。
【特别想睡觉】：你很强
【一天喝十杯奶茶】：你也是，我还是第一次在路人局见这么强的辅助
【特别想睡觉】：过奖，以后有兴趣一起打排位吗？我看你段位跟我差不多
【一天喝十杯奶茶】：抱歉啊，我们平时要训练，排位只能打单排
【特别想睡觉】：你是职业选手吗？
【一天喝十杯奶茶】：呃，不算是，我是青训生，目前还没打过正式比赛
【特别想睡觉】：为什么？我想你的实力足以打正式比赛了
【一天喝十杯奶茶】：原因挺复杂的，哎
【一天喝十杯奶茶】：等下次放假了我再找你玩吧，到时候我把我朋友也叫上，她也很强
【特别想睡觉】：你们俩都是女生吗？
【一天喝十杯奶茶】：嗯嗯
【特别想睡觉】：我也是，我们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下回你们放假之前提前告诉我，我把时间空出来
萧怀瑾和姜云澈就这样与【特别想睡觉】相识，她们之间的联系不多，只有在放假开黑的时候才会聊几句。
看对方的朋友圈，她似乎是个富家小姐，在国外留学，生活丰富多彩，还频频拿到学科竞赛大奖。
萧怀瑾有时候会想，如果她也加入了青训队，她和姜云澈是不是就有机会登场了？
可她转念一想，这样条件优越、未来一片光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来蹚这趟浑水？
她只能摇摇头，继续投入训练生活中。
……
对登场比赛的幻想彻底破灭已经是在她们18岁那年了，这来源于萧怀瑾一个无意间的发现。
萧怀瑾的母亲两天后生日，她便想提前去跟经理人请个假，不料经理人不在办公室里。
她本打算直接离开，却在看到桌面上的青训生资料表时顿住脚步。
她没忍住停下来，伸手翻阅那些资料表。
她翻得越多，就越感到气愤。
目前为止打过比赛的青训生实力都没她们强，仅仅是因为性别为男，比赛就向他们敞开大门。
她紧紧攥着资料表，指尖泛白，眼里怒火燃烧。
再然后，她瞥到了经理人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的一段聊天记录让她的愤怒攀至顶峰，那是游戏里的私聊界面。
【一苇以航】：您好，我是tG青训队的经理人，看了您的战绩后，觉得您很有潜力，想邀请您参与tG的青训试训，方便问问您的年龄吗？
【摘星者-】：我今年15
【一苇以航】：太好了，那您的年龄很合适啊
【一苇以航】：对了，我再问一句，您是男生吗？
【摘星者-】：……我是女生
【一苇以航】：呃，那真的有点可惜，我们战队暂时不招女选手了，打扰您了，非常抱歉
【摘星者-】：哦
看完这段聊天记录，萧怀瑾浑身发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窖中，但怒火却剥夺了她的理智，她像是同时在经历刺骨严寒和灼热炙烤，无论哪一个都令她痛苦得面白如纸、如鲠在喉。
她用力揪紧t恤，放下资料表，迅速离开经理人办公室。
训练室里，还在练习基本功的姜云澈被她叫出去。
姜云澈虽疑惑，但还是跟着她走了——
她从没见萧怀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回到卧室，萧怀瑾将事情的原委告知姜云澈，说到最后，姜云澈露出了跟她相同的表情。
“也就是说，这么久以来都没有新的女青训生，不是没有合适的，只是因为他们暗地里把女选手都拒绝了？”
“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想想也是，游戏玩家这么多，怎么可能除了我们以外就没有厉害的女玩家了？别的战队也没招女选手啊。”
很难说清楚她们心中那一刻的感受。
她们只觉得自己是白痴。
被tG耍了四年的、彻彻底底的白痴。
为了一个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她们放弃稳妥的升学路，在这里空耗了四年。
不是因为不够努力，更不是因为实力不济，单纯是因为她们是异类。
被排挤在外的异类。
她们早该想明白的。
得知经理人回办公室后，俩人立刻过去质问他，见状，经理人也不装了，直接跟她们摊牌，承认她们的确是tG招来的噱头，基本不可能有登场机会。
他告诉她们，如果她们接受不了，可以现在就选择解约，仁慈的tG会把这一年的工资都给她们的。
她们当然不会留下来了。
这个恶心的地方，她们一秒都待不下去，当天便签了合同，收拾行李。
把衣服放进行李箱时，姜云澈越想越觉得气不过，她一扔衣服，快步迈出卧室。
“阿澈！？”
萧怀瑾一惊，也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过去了。
俩人一路去到曾伟的办公室，曾伟见她们怒气冲冲的，还挺不解：“你们怎么了，不是要走了吗，是对合同有哪里不满的吗？”
姜云澈大步走向他，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双眸倒映出曾伟惊恐可憎的面目：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们不会有登场机会的！”
曾林愣了愣，随后点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瞒的，事实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
姜云澈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你这个贱人。”
“随你怎么说好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是你们太年轻了。”
看着他那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姜云澈忍不住收紧手上的力道，眼睛瞪得滚圆，周身散发出的灼热气场几乎能将人彻底燃成灰烬：
“你给我等着。”
“总有一天，我们会把tG打爆的，绝对会的。”
“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说完，她用力甩开他，一边迈腿离开，一边看向萧怀瑾：“怀瑾，我们走。”
萧怀瑾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怔然的曾伟，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只重重地关上办公室门。
“砰！！！”
“啪！”
姜云澈一拍手，众人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任我行、唐知清和卓鹤顿了顿，面面相觑，只见姜云澈弯弯眼角，展露笑颜，话语中带着不可磨灭的自信：
“总之就是这样了，明天的比赛，我和怀瑾一定要打爆他们。”
“只要队里有更多女选手就让你们登场比赛。”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盘桓在姜云澈和萧怀瑾的脑海里，将她们死死禁锢在了训练基地。
中考结束以后，她们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没填志愿，怀着满腔热血的冲动回到tG青训队。
所以，她们没有退路了。
尽管她们在青训队中每天都认真训练，每次测验也都保持着极高的排名，但她们没有出场机会。
连排在十名开外的青训生都登场了，她们却连一场正式比赛都没打过。
她们不知道这样暗无天日的青训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们想过离开，可她们不甘心，更没法离开。
即便她们没有上场机会，但根据合同，她们每年还是能拿到十几万的工资，待在这里，她们至少有钱可赚，离开的话，没有学历又没有别的特长的她们要何去何从？
进不去的比赛，回不去的校园。
用这句话来概括她们当时的生活再合适不过。
她们只能这样跟tG青训队耗着，期盼着某一天队里会突然多出几个女选手。
放假的时候，她们俩依然在训练，偶尔也会打打匹配赛或别的娱乐局。
某次打匹配时，萧怀瑾遇到了一个超强的辅助，那个辅助的实力强得不像普通玩家——
技能释放得无比精准、对游戏进程的理解深刻、情绪稳定、进退有度。
要不是那人的玩家等级很高，萧怀瑾都差点怀疑她是哪个职业选手的小号了。
游戏结束后，那人申请添加她为好友，萧怀瑾果断同意了。
没过多久，她就发来消息。
【特别想睡觉】：你很强
【一天喝十杯奶茶】：你也是，我还是第一次在路人局见这么强的辅助
【特别想睡觉】：过奖，以后有兴趣一起打排位吗？我看你段位跟我差不多
【一天喝十杯奶茶】：抱歉啊，我们平时要训练，排位只能打单排
【特别想睡觉】：你是职业选手吗？
【一天喝十杯奶茶】：呃，不算是，我是青训生，目前还没打过正式比赛
【特别想睡觉】：为什么？我想你的实力足以打正式比赛了
【一天喝十杯奶茶】：原因挺复杂的，哎
【一天喝十杯奶茶】：等下次放假了我再找你玩吧，到时候我把我朋友也叫上，她也很强
【特别想睡觉】：你们俩都是女生吗？
【一天喝十杯奶茶】：嗯嗯
【特别想睡觉】：我也是，我们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下回你们放假之前提前告诉我，我把时间空出来
萧怀瑾和姜云澈就这样与【特别想睡觉】相识，她们之间的联系不多，只有在放假开黑的时候才会聊几句。
看对方的朋友圈，她似乎是个富家小姐，在国外留学，生活丰富多彩，还频频拿到学科竞赛大奖。
萧怀瑾有时候会想，如果她也加入了青训队，她和姜云澈是不是就有机会登场了？
可她转念一想，这样条件优越、未来一片光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来蹚这趟浑水？
她只能摇摇头，继续投入训练生活中。
……
对登场比赛的幻想彻底破灭已经是在她们18岁那年了，这来源于萧怀瑾一个无意间的发现。
萧怀瑾的母亲两天后生日，她便想提前去跟经理人请个假，不料经理人不在办公室里。
她本打算直接离开，却在看到桌面上的青训生资料表时顿住脚步。
她没忍住停下来，伸手翻阅那些资料表。
她翻得越多，就越感到气愤。
目前为止打过比赛的青训生实力都没她们强，仅仅是因为性别为男，比赛就向他们敞开大门。
她紧紧攥着资料表，指尖泛白，眼里怒火燃烧。
再然后，她瞥到了经理人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的一段聊天记录让她的愤怒攀至顶峰，那是游戏里的私聊界面。
【一苇以航】：您好，我是tG青训队的经理人，看了您的战绩后，觉得您很有潜力，想邀请您参与tG的青训试训，方便问问您的年龄吗？
【摘星者-】：我今年15
【一苇以航】：太好了，那您的年龄很合适啊
【一苇以航】：对了，我再问一句，您是男生吗？
【摘星者-】：……我是女生
【一苇以航】：呃，那真的有点可惜，我们战队暂时不招女选手了，打扰您了，非常抱歉
【摘星者-】：哦
看完这段聊天记录，萧怀瑾浑身发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窖中，但怒火却剥夺了她的理智，她像是同时在经历刺骨严寒和灼热炙烤，无论哪一个都令她痛苦得面白如纸、如鲠在喉。
她用力揪紧t恤，放下资料表，迅速离开经理人办公室。
训练室里，还在练习基本功的姜云澈被她叫出去。
姜云澈虽疑惑，但还是跟着她走了——
她从没见萧怀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回到卧室，萧怀瑾将事情的原委告知姜云澈，说到最后，姜云澈露出了跟她相同的表情。
“也就是说，这么久以来都没有新的女青训生，不是没有合适的，只是因为他们暗地里把女选手都拒绝了？”
“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想想也是，游戏玩家这么多，怎么可能除了我们以外就没有厉害的女玩家了？别的战队也没招女选手啊。”
很难说清楚她们心中那一刻的感受。
她们只觉得自己是白痴。
被tG耍了四年的、彻彻底底的白痴。
为了一个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她们放弃稳妥的升学路，在这里空耗了四年。
不是因为不够努力，更不是因为实力不济，单纯是因为她们是异类。
被排挤在外的异类。
她们早该想明白的。
得知经理人回办公室后，俩人立刻过去质问他，见状，经理人也不装了，直接跟她们摊牌，承认她们的确是tG招来的噱头，基本不可能有登场机会。
他告诉她们，如果她们接受不了，可以现在就选择解约，仁慈的tG会把这一年的工资都给她们的。
她们当然不会留下来了。
这个恶心的地方，她们一秒都待不下去，当天便签了合同，收拾行李。
把衣服放进行李箱时，姜云澈越想越觉得气不过，她一扔衣服，快步迈出卧室。
“阿澈！？”
萧怀瑾一惊，也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过去了。
俩人一路去到曾伟的办公室，曾伟见她们怒气冲冲的，还挺不解：“你们怎么了，不是要走了吗，是对合同有哪里不满的吗？”
姜云澈大步走向他，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双眸倒映出曾伟惊恐可憎的面目：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们不会有登场机会的！”
曾林愣了愣，随后点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瞒的，事实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
姜云澈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你这个贱人。”
“随你怎么说好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是你们太年轻了。”
看着他那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姜云澈忍不住收紧手上的力道，眼睛瞪得滚圆，周身散发出的灼热气场几乎能将人彻底燃成灰烬：
“你给我等着。”
“总有一天，我们会把tG打爆的，绝对会的。”
“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说完，她用力甩开他，一边迈腿离开，一边看向萧怀瑾：“怀瑾，我们走。”
萧怀瑾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怔然的曾伟，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只重重地关上办公室门。
“砰！！！”
“啪！”
姜云澈一拍手，众人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任我行、唐知清和卓鹤顿了顿，面面相觑，只见姜云澈弯弯眼角，展露笑颜，话语中带着不可磨灭的自信：
“总之就是这样了，明天的比赛，我和怀瑾一定要打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