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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六九年四月里,刘家昌想做导演,筹拍《四男五女》(刘家昌原命名“滑稽人生”、“生老病死”、“四男四女”,我说“四男四女”没有戏,四男五女才有戏,就改为“四男五女”),但他那时候名气不够,别人不相信有大阔老投资他拍片,他就想找个大阔老支持他——冒充支持他,以做噱头、以昭大信。那时候有自用汽车的人还很少,而我却是汽车阶级,他看中了我,要我开着汽车,做他的制片人,我开出条件,要向他“强销书刊”——认购《古今图书集成》一套,以示友好,他同意,并立字据如下:

    本人向“ok李”购置《古今图书集成》一套(一○一本),“钱”新台币三0、ooo整子十五日之内二次付清,此据。

    刘家昌

    一九六九年四月九日

    就这样的,我名列“制片人”头衔,开车收支片厂,见了女明星就搂,俨然富翁了。殊不知这富翁是冒牌的。

    由于和刘家昌拍片,使我和影剧圈内的人混得很熟。刘家昌挖李翰祥的摄影师陈荣树,使李翰祥颇为不快,由于李翰祥跟我本是熟人,我出头摆平此事,李翰祥杯酒之间,向我诉苦,说他影戏公司的“国联五凤”第一凤——**,就是被刘家昌挖去做妻子的,刘家昌大喜欢挖别人公司的人,教人生气。我劝了李翰祥一阵,李翰祥看我体面,也就没再盘算了。

    厥后影戏拍成,国民党捏词剧本是李敖写的,竟把该片查禁,害得刘家昌大受攻击。直到他多年以后,改走投效国民党的蹊径,梅花不停、“中华民国”颂不停,才有志竟成,酿成k字压顶的名导演。此是后话,不值一提。

    在国民党查禁《四男五女》的第二年里,突然发生了火爆新闻。原来七月十九日李翰祥在桃园夏威夷饭馆拍片时,刘家昌赶去,把李翰祥揍伤了,揍了人后,刘家昌下午就招待记者,抱着四岁小儿子,就地大哭,说李翰祥给他当了王八,他忍不了这口吻,所以要揍李翰祥,而且把**休了,要仳离了事。在刘家昌放声大哭之际,他的儿子在旁边旅行,手中拿着冰激凌,正吃得痛快。

    七月二十日《中国时报》报导如下:

    正在桃园拍戏的李翰祥,因被揍,左边的面颊浮肿,嘴唇亦破碎。当记者们走访他时,他正以冰块冷敷他的伤处,心情很无奈。

    他说:“这件事怎么会栽到我的头上,我真不明确,我在影戏界二十多年,也没什么狗皮倒灶的事发生过。”

    李翰祥体现:“我与我的太太张翠英完婚已十九年,我们的家庭很是幸福;我不希望也不允许我的家庭被破损,同时我也不愿意去破损别人的家庭。”

    他说:“当**完婚时,我确实曾品评过她的婚姻,那时是因为我对刘家昌认识不深。厥后,我发现刘家昌是个很有才气的人,而且还劝过**不要再厮闹,希望他们能够和洽如初。”

    他说:“我劝**看在孩子面上,不应再闹下去。刘家昌虽然免不了有时与些此外女朋侪来往,但对男子来说,这并不是件严重的事。我对**说,既然你与刘家昌完婚,就应该相识他的个性的,可是**曾体现过无法挽回的意思。”

    李翰祥又说:“我和我的太太不行能仳离,我也不行能和**或其他的女人完婚,因为我的家庭看法很重,我爱我的家,也爱我的孩子。”

    对于外传他与**之间有“暖昧”的事,他说:“我真是有口难言,这项谣传不知从何而起。”

    他说:“**原是‘国联’公司的基本演员,脱离‘国联,之后,自然免不了与她有来往,而且我导的几部片子,也都有**加入演出,厥后**与刘家昌分居后,因为寥寂而想自资拍一部影戏《梦回青河》,剧本也是我的,我想,谣言可能由此而生。”

    他说:“不管怎么样,他们婚姻破碎应该自己磨练一下,不应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李翰祥又说,“我希望他们仍然能和洽,不为自己也该为孩子。”同一天的《团结报》上也报导说:

    李翰祥说:六年以前,当他率领**回台拍《七仙女》时,外间就曾风风雨雨地传说他与**如何如何,之后**与刘家昌完婚之后,谣言才逐步平息,如今这一谣言又再死灰复燃,使他感应难以解说,不外他只须提出一点来就可以将谣言推翻,倘使他与**之间真有情感之话,**当初就不会成为刘家昌的太太。

    李翰祥说:他从影快要二十年,已往在邵氏旗下曾经大红过,回台后他自组“国联”公司,旗下年轻漂亮的女明星也许多,但他一直坚守一项原则:绝不与海内的女孩子们谈情感,他相信圈内人士都相识这是事实,因此他更不行能会与已经完婚生子的**谈情感。

    李翰祥说:他一点不怨刘家昌打他,因为只要是男子,都不能忍受“绿色的威胁”的。不外刘家昌在没有查明事情的真相之前,只凭蜚语而把罪名扣在他头上的做法是差池的。

    这件事发生后,我和影剧圈内深知李翰祥的导演们、朋侪们,都坚信李翰祥给刘家昌戴绿帽之说,是绝不行能的,这件事,全是刘家昌疑神疑鬼的闹剧。因此我告诉刘家昌以李翰祥不行能偷你妻子的种种证据,我说了半天,刘家昌若有所悟,可是最后高声说:“可是,敖之,我不是王八,这怎么成?我已经招待记者,当众宣布我是王八了!”我听了,大笑,我说:“岂非非做王八不行吗?岂非非做王八不乐吗?岂非要做错了王八还要为了体面错到底吗?岂非非说你者婆偷人,你才变得义正辞严吗?家昌啊!何须自寻烦恼啊!”

    如今,十多年已往了,李翰祥跟**走了,刘家昌跟国民党走了,我今早写完《王八一落千丈考》,遐想起这十多年前的一段故事,忍不住追记一下。我在《王八一落千丈考》中写道:“对中国人说来,对当了王八的恐惧、厌恶与不甘,可算独具匠心。这种恐惧、厌恶与不甘,流传下来,已经到了离奇的水平(在这一方面,似乎只有意大利人有几分神似)。”刘家昌的反映,显然是“离奇的水平”的一种。可是,这又绝非刘家昌小我私家的一个特例,而是盛行的所谓“酱缸”节目之一。我的一位坐牢归来的作家朋侪,他在出狱以后,在太大脱离他以后。就大犯“王八过敏症”,对在他受难时义助他的朋侪,一个个咬定是戴他绿帽的人,因而变得毫无理性与感恩,不做王八不炔,可是自认做了王八恐怕也没什么快,充其量,只是他忘恩负义的自欺捏词而已、只是他理想性被荼毒狂的变种而已、只是他因嫉妒而刻意寻找“理想的迫害者”(imaginarypersecutor)的鄙俚栽诬而已。这种王八情结一日不去,这种病态人是一日不能但然庆祝龟寿的,而这种人的离奇行径,也一定是人间“资治通鉴”的一种,只是不知是谁家的版本而已。

    一九八四年二月七日以两小时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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