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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柳筱儿昨晚没休息好，现在的她有些慌，这些奴才都是她用钱财收买的而已。异国他乡，她不得宠，根本没有能力去经营，或者通过把持宫人的家人的命让他们无法出卖自己。
如果被供出来...柳筱儿有些后悔，本来只想让魏美人心智不安，甚至去王后宫里闹一闹，没想到这两人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扣押了。
柳筱儿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看外头进进出出魏美人屋的人，盘算着手里头的牌，还有没有翻身机会。
沐凛寒回了宫，才坐下夜殇就禀告了一堆坏消息。沐凛寒脸色从有些疲惫变得十分难看。夜殇也头疼呢，生怕沐大爷听着听着就把自己给打出去。
沐凛寒头大地正打算一件一件捋呢，许雅沁便来了。
“你来得正好，漓菁的事，兮儿不知道吧。”沐凛寒听完夜殇的絮絮叨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赶紧去确认自家小媳妇如何了。又怕太着急露出马脚，许雅沁来了刚好。
“君上放心，瞒住了。只说是赐死，走得很快。”
“君上，陈瑛现在微臣还关押着，可是这如何处置...微臣觉得，不能再法外开恩了。”夜殇直截了当，这些年陈瑛犯的错不少，因为陈老也给她收拾了不少烂摊子。这人就是喂不熟的狼崽子，断不能再留。
“君上，夜大人说的，也是雅沁想说的。陈瑛几次三番犯错，这次更是从漓菁那里知道了不少的事，再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后患无穷。”
“君上，陈老可知道此事？”夜殇当初送信出去，陈正峰应该也知晓的。
“知道，他说定会给寡人一个交代。”沐凛寒那日看信，陈正峰也在身边。看完之后，便主动请求降罪。沐凛寒只说了回宫再议，陈正峰便自己给了这个承诺。
“君上，这...”夜殇听着，莫名觉得不安。沐凛寒揉着额头，再仔细嚼着这句话，“糟了！”
沐凛寒一激灵，“陈瑛关押在何处？”
“为了避人耳目，关押在了墨府。”
夜殇孤身一人乐得自在，府里伺候的也少，突然调人也容易引人注意，他那里不方便关押陈瑛，便将人丢到墨家。
“有人看守着的，但如果陈老要探望那也是可以的...”夜殇说着，“君上！”
以陈正峰的脾气，说不准就大义灭亲，再以死谢罪。
“你赶紧同墨毅一同前去，不许让陈老靠近陈瑛，更不许他做什么冲动的事！如果他在墨府，立刻让他来见我。”
“是！”夜殇得令，急冲冲出去了。
许雅沁看着沐凛寒一个劲揉着太阳穴，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便给他换了一杯热茶，“君上，可要传太医。”
“不必，老毛病了。”沐凛寒喝了一口茶，“魏美人的事我听说了，她父亲没事，我已经让人告知她了。下午我再过去瞧她。这两日可还有什么事发生吗。”
以许雅沁的性格，不会因为陈瑛这样的一个建议就跑过来，毕竟沐凛寒这两日不在，回来会有多忙碌是能想得到的。如果不是有其他事，许雅沁不会来打扰的。
许雅沁便将昨日的事说了一遍，又将自己的安排也告诉了他。
但那些奴才入了慎刑司一切都会禀告给漓浅兮。今天她还没和漓浅兮碰面，东尘也还没回宫。许雅沁并不清楚现下是什么情况。
“兮儿不会做这种事的。”沐凛寒听了之后，直截了当给了评语。
“但是事情已出，好在不是由别人翻出来，我们还有反击的准备时间。”许雅沁也不意外，直接进入下一个话题。
“你怀疑谁？”沐凛寒这两日像个永动的陀螺，胡子都没来得及刮。此刻思考问题习惯性地摸下巴，扎了自己一手，有些想念小媳妇那软乎乎的手掌摩擦自己下巴的感觉了。
“君上怀疑谁？”
“柳筱儿？”沐凛寒说着，又看着许雅沁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出自己的想法。“说说看吧。”
“赵太医是查验过那些安神香的，王后可以排除嫌疑。而柳筱儿日日出入魏美人屋里，很容易下手，如果再摸清魏美人的生活习性，只要收买一个宫女就足够了，而且她一直的举动就让人觉得可疑。这几日把人给她照顾，毫无差错。比怀孕的时候还要安全，她如果没有掺一脚，我不太信。”
“兴许只是下手的人得逞了，所以就不再出手了呢。”
“下手的得逞了，可暗线还是在的，如果是我，与其就这样留下后患，不如现在做干净些，再推到柳筱儿身上。可如果之前使一些小绊子的是柳筱儿的话，此刻她便不能砸了自己脚。”
“我先去见兮儿吧，问问昨夜审问结果。”沐凛寒再和许雅沁讨论几句，发现此刻都是在猜测，不如先问问审问结果。刚说完，便立刻起身。
“君上这是见王后娘娘的时候顺便再打听打听案情。”许雅沁取笑他一句，沐凛寒唇角弯弯，没说什么。“你看着有些疲惫，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下，这几日辛苦你了，之后有事再找你。”
“好，那雅沁先告退了。”
沐凛寒和许雅沁前后脚离开了勤政殿。漓浅兮刚听了苏洪全和东尘的回禀，人多又要各个击破，他们昨晚分开审讯各人的。
知道沐凛寒今日回来，漓浅兮一早就让人给煨着汤，刚进来就被投喂，还没有开口和小媳妇说话又要听其他人聒噪。索性闷头喝汤。
“先说昨日门口那一波吧。”漓浅兮以为他是饿得狠了，便自己和苏洪全他们说着。
“是，这几个人都招了，是柳夫人身边的忍冬让她们说那番话的。而且还想将一切罪名推到娘娘您身上。所以在外头一直编排着您。”
“娘娘，其他人也查了，嘴巴不紧。没几下刑罚全都招了。有两个是被收买了，一个就是昨日本应该留在屋内伺候的，另一个是伺候洒扫的，经常在外头听墙角。许多魏美人的消息都是从她们那里来的。”东尘跟着说着，递上了口供。“魏美人一直和柳夫人关系不错，而怀孕之后魏美人对待柳夫人态度有些变了，两人是有嫌隙在的，但是现在魏美人状态不好，对柳夫人算得上依赖。”
“魏美人父亲的事呢，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昨日毕云才向本宫和沁夫人禀告而已，怎么消息那么灵通！”漓浅兮有些担忧，柳筱儿的手怎么伸得那么长？
“这个...她们也不知道，只说都按照忍冬教的说而已。”昨天就这个问题他们下了一番功夫，可惜都没有收获。
“忍冬拿下了吗？”沐凛寒终于舍得和他的汤分开了，这会才插了一句嘴。
“刚才让清羽去了，这会估计快到了。只是这几样罪名，不一定能够把她拿下。所以，只说找她去问话。”
“她如果说只是给过这些宫人恩惠，也不过是闲聊。并没有让她们去污蔑王后娘娘，也是成立的。而安神香的事，这些宫人根本不知道，忍冬估计不会好好认罪。”
“寒哥哥，我并不知道安神香一事，清羽的问话也不会有关于这一点的，不如先压下，找全证据，一击而中。”
“也好。但是她父亲一事怎么走漏消息的，好好查！”
消息走漏太快，令人不安。
“君...君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正说着，小平子突然就蹿出来跪下。毕云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模样，暗道不好。
“说！”沐凛寒皱眉，自己身边出了奸细了！
“昨日师傅来告知王后娘娘的时候，奴才听到了。后面遇到忍冬，和她说话，奴才以为不打紧，就...就不小心给说了出去。”小平子可真是吓傻了，师傅一直让自己嘴巴严实点，怎么就做不到呢。
这下真的闯祸了。
“你这混账东西！”还没等沐凛寒发话，毕云就上前去啪啪给了小平子两巴掌。
“君上饶命，君上饶命啊！”小平子被打蒙了，赶紧磕头。
“君上，这小子嘴巴没把门，但不是有意要泄露的，更不是想要去向哪位小主示好。君上，请您看在他伺候得还算得力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奴才一定好好罚他！”
小平子从小就跟着毕云，毕云还是心疼这个徒弟的。
“若你此时不认，之后被查了出来，寡人绝不轻饶你。既然嘴上没把门，那就好好掌嘴！”沐凛寒说着，小平子已经左右开弓打自己脸了，声音不小，没一巴掌都回一句“奴才该死”。
屋内没其他声音，只有小平子独自可怜。沐凛寒又看了毕云一眼，这师徒两的忠心他还是信得过的，不是身边出了其他眼线就好。“寡人将人交给你，你自己好好管教，但如果还有下次...”
“奴才保证没有了，否则奴才便提头来见。”毕云做了担保，看小平子脸颊已经红肿起来了，便上前踢了他一下，动作幅度很大，实际上并没用多少力气。“还不赶紧滚出去，省得在这里碍眼！”说着又踢了一脚，小平子立刻会意，连滚带爬地跑了。
“寒哥哥，还有一事。”漓浅兮看着小平子跑开了，“魏美人的鞋子，查到如今终于要有些收获了，但有一个宫人昨夜自裁了，现在线索全断了。”漓浅兮有些恼，自己又没将事情办好。
“什么也查不出来吗？”沐凛寒怀疑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糟心消息一个接一个！
“是，但重新做的鞋子，已经好了。”工匠紧赶慢赶，终于给完成了。
鞋子一早送来，还在屋子里头放着。毕云赶紧把鞋子给拿过来，给沐凛寒瞧瞧。
“里头也填了那东西？”沐凛寒拿着鞋子摆弄了两下，还真是没有区别。
“是，都按照那鞋子做的。”
“那需要让人来试试。”沐凛寒把鞋子放了回去。
“君上，”沐凛寒还在考虑谁人合适，毕云便开口了。“君上，让小平子来吧。”
那小子闯了祸，沐凛寒虽然没重责，但总要给些教训的，日后更是难再继续在沐凛寒身边伺候。
现下，有机会将功补过，毕云自然要好好抓住。自己带出来的人，如果换了，他自己也不适应。
沐凛寒明白毕云的那点小心思，给小平子试也好过随便找一个。便点头答应。
过了一会，所有人便都出现在长乐宫院子里，如今的长乐宫已经被漓浅兮调教得很好，更没有多嘴多舌的人存在，所以可以放心试鞋。
鞋子偏小，尽管小平子也是比较瘦小的，但男人的脚还是偏大的。可要好好表现，小平子只能忍着疼将自己的脚塞进去。又慢悠悠地在院子里头走着。
长乐宫的院子里提前让人准备了小石头，在一角落里撒上，小平子正模仿着魏美人从下步撵到水亭这一段路呢。
小平子走得满头大汗，终于听到喊停。苏洪全立刻上前，叫小平子坐地上，小平子一股脑就给坐下了，喘着气，可算可以休息一下了！立时大口喘气，可是脸很疼啊，最后他和狗狗热了一样吐舌头来缓解，十分不雅。在一旁协助的毕云拍了他一脑袋，小平子才收敛了一些。
苏洪全支棱起他的脚，立刻鞋底朝上，苏洪全仔细端详，还用手轻轻拂过表面，并没有破。
于是二人放开，让小平子往石头路走。小平子还没休息够，只好晃晃悠悠地开工，石头路可就更不好过了，小平子如同走在窄小的独木桥上，控制不住平衡，好几次都差点栽倒。有时候咯到了嘴里头还哎呦哎呦地叫着。
小平子滑稽得惹得众人偷笑，沐凛寒也是有些看不下去，身边竟然有个这样的玩意？
此刻若是从长乐宫经过，估计以为里头杀猪呢。
熬足够了时长，又让他走出来，往沐凛寒他们所在的石桌走路，“坐吧。”漓浅兮看着他自己耍猴一样，又好气又好笑。
小平子再缺心眼也不敢啊，扑通就给跪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本宫没别的意思，只是要你尽可能还原当时的场景。坐吧。”
小平子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下，苏洪全让他轻轻抬脚，仔细查看着鞋子。
的确有了裂痕。
小平子如坐针毡，还是没得到可以动作的命令，惶恐地求助毕云，毕云也不知道这夫妻俩的想法，爱莫能助。
翌日
柳筱儿昨晚没休息好，现在的她有些慌，这些奴才都是她用钱财收买的而已。异国他乡，她不得宠，根本没有能力去经营，或者通过把持宫人的家人的命让他们无法出卖自己。
如果被供出来...柳筱儿有些后悔，本来只想让魏美人心智不安，甚至去王后宫里闹一闹，没想到这两人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扣押了。
柳筱儿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看外头进进出出魏美人屋的人，盘算着手里头的牌，还有没有翻身机会。
沐凛寒回了宫，才坐下夜殇就禀告了一堆坏消息。沐凛寒脸色从有些疲惫变得十分难看。夜殇也头疼呢，生怕沐大爷听着听着就把自己给打出去。
沐凛寒头大地正打算一件一件捋呢，许雅沁便来了。
“你来得正好，漓菁的事，兮儿不知道吧。”沐凛寒听完夜殇的絮絮叨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赶紧去确认自家小媳妇如何了。又怕太着急露出马脚，许雅沁来了刚好。
“君上放心，瞒住了。只说是赐死，走得很快。”
“君上，陈瑛现在微臣还关押着，可是这如何处置...微臣觉得，不能再法外开恩了。”夜殇直截了当，这些年陈瑛犯的错不少，因为陈老也给她收拾了不少烂摊子。这人就是喂不熟的狼崽子，断不能再留。
“君上，夜大人说的，也是雅沁想说的。陈瑛几次三番犯错，这次更是从漓菁那里知道了不少的事，再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后患无穷。”
“君上，陈老可知道此事？”夜殇当初送信出去，陈正峰应该也知晓的。
“知道，他说定会给寡人一个交代。”沐凛寒那日看信，陈正峰也在身边。看完之后，便主动请求降罪。沐凛寒只说了回宫再议，陈正峰便自己给了这个承诺。
“君上，这...”夜殇听着，莫名觉得不安。沐凛寒揉着额头，再仔细嚼着这句话，“糟了！”
沐凛寒一激灵，“陈瑛关押在何处？”
“为了避人耳目，关押在了墨府。”
夜殇孤身一人乐得自在，府里伺候的也少，突然调人也容易引人注意，他那里不方便关押陈瑛，便将人丢到墨家。
“有人看守着的，但如果陈老要探望那也是可以的...”夜殇说着，“君上！”
以陈正峰的脾气，说不准就大义灭亲，再以死谢罪。
“你赶紧同墨毅一同前去，不许让陈老靠近陈瑛，更不许他做什么冲动的事！如果他在墨府，立刻让他来见我。”
“是！”夜殇得令，急冲冲出去了。
许雅沁看着沐凛寒一个劲揉着太阳穴，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便给他换了一杯热茶，“君上，可要传太医。”
“不必，老毛病了。”沐凛寒喝了一口茶，“魏美人的事我听说了，她父亲没事，我已经让人告知她了。下午我再过去瞧她。这两日可还有什么事发生吗。”
以许雅沁的性格，不会因为陈瑛这样的一个建议就跑过来，毕竟沐凛寒这两日不在，回来会有多忙碌是能想得到的。如果不是有其他事，许雅沁不会来打扰的。
许雅沁便将昨日的事说了一遍，又将自己的安排也告诉了他。
但那些奴才入了慎刑司一切都会禀告给漓浅兮。今天她还没和漓浅兮碰面，东尘也还没回宫。许雅沁并不清楚现下是什么情况。
“兮儿不会做这种事的。”沐凛寒听了之后，直截了当给了评语。
“但是事情已出，好在不是由别人翻出来，我们还有反击的准备时间。”许雅沁也不意外，直接进入下一个话题。
“你怀疑谁？”沐凛寒这两日像个永动的陀螺，胡子都没来得及刮。此刻思考问题习惯性地摸下巴，扎了自己一手，有些想念小媳妇那软乎乎的手掌摩擦自己下巴的感觉了。
“君上怀疑谁？”
“柳筱儿？”沐凛寒说着，又看着许雅沁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出自己的想法。“说说看吧。”
“赵太医是查验过那些安神香的，王后可以排除嫌疑。而柳筱儿日日出入魏美人屋里，很容易下手，如果再摸清魏美人的生活习性，只要收买一个宫女就足够了，而且她一直的举动就让人觉得可疑。这几日把人给她照顾，毫无差错。比怀孕的时候还要安全，她如果没有掺一脚，我不太信。”
“兴许只是下手的人得逞了，所以就不再出手了呢。”
“下手的得逞了，可暗线还是在的，如果是我，与其就这样留下后患，不如现在做干净些，再推到柳筱儿身上。可如果之前使一些小绊子的是柳筱儿的话，此刻她便不能砸了自己脚。”
“我先去见兮儿吧，问问昨夜审问结果。”沐凛寒再和许雅沁讨论几句，发现此刻都是在猜测，不如先问问审问结果。刚说完，便立刻起身。
“君上这是见王后娘娘的时候顺便再打听打听案情。”许雅沁取笑他一句，沐凛寒唇角弯弯，没说什么。“你看着有些疲惫，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下，这几日辛苦你了，之后有事再找你。”
“好，那雅沁先告退了。”
沐凛寒和许雅沁前后脚离开了勤政殿。漓浅兮刚听了苏洪全和东尘的回禀，人多又要各个击破，他们昨晚分开审讯各人的。
知道沐凛寒今日回来，漓浅兮一早就让人给煨着汤，刚进来就被投喂，还没有开口和小媳妇说话又要听其他人聒噪。索性闷头喝汤。
“先说昨日门口那一波吧。”漓浅兮以为他是饿得狠了，便自己和苏洪全他们说着。
“是，这几个人都招了，是柳夫人身边的忍冬让她们说那番话的。而且还想将一切罪名推到娘娘您身上。所以在外头一直编排着您。”
“娘娘，其他人也查了，嘴巴不紧。没几下刑罚全都招了。有两个是被收买了，一个就是昨日本应该留在屋内伺候的，另一个是伺候洒扫的，经常在外头听墙角。许多魏美人的消息都是从她们那里来的。”东尘跟着说着，递上了口供。“魏美人一直和柳夫人关系不错，而怀孕之后魏美人对待柳夫人态度有些变了，两人是有嫌隙在的，但是现在魏美人状态不好，对柳夫人算得上依赖。”
“魏美人父亲的事呢，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昨日毕云才向本宫和沁夫人禀告而已，怎么消息那么灵通！”漓浅兮有些担忧，柳筱儿的手怎么伸得那么长？
“这个...她们也不知道，只说都按照忍冬教的说而已。”昨天就这个问题他们下了一番功夫，可惜都没有收获。
“忍冬拿下了吗？”沐凛寒终于舍得和他的汤分开了，这会才插了一句嘴。
“刚才让清羽去了，这会估计快到了。只是这几样罪名，不一定能够把她拿下。所以，只说找她去问话。”
“她如果说只是给过这些宫人恩惠，也不过是闲聊。并没有让她们去污蔑王后娘娘，也是成立的。而安神香的事，这些宫人根本不知道，忍冬估计不会好好认罪。”
“寒哥哥，我并不知道安神香一事，清羽的问话也不会有关于这一点的，不如先压下，找全证据，一击而中。”
“也好。但是她父亲一事怎么走漏消息的，好好查！”
消息走漏太快，令人不安。
“君...君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正说着，小平子突然就蹿出来跪下。毕云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模样，暗道不好。
“说！”沐凛寒皱眉，自己身边出了奸细了！
“昨日师傅来告知王后娘娘的时候，奴才听到了。后面遇到忍冬，和她说话，奴才以为不打紧，就...就不小心给说了出去。”小平子可真是吓傻了，师傅一直让自己嘴巴严实点，怎么就做不到呢。
这下真的闯祸了。
“你这混账东西！”还没等沐凛寒发话，毕云就上前去啪啪给了小平子两巴掌。
“君上饶命，君上饶命啊！”小平子被打蒙了，赶紧磕头。
“君上，这小子嘴巴没把门，但不是有意要泄露的，更不是想要去向哪位小主示好。君上，请您看在他伺候得还算得力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奴才一定好好罚他！”
小平子从小就跟着毕云，毕云还是心疼这个徒弟的。
“若你此时不认，之后被查了出来，寡人绝不轻饶你。既然嘴上没把门，那就好好掌嘴！”沐凛寒说着，小平子已经左右开弓打自己脸了，声音不小，没一巴掌都回一句“奴才该死”。
屋内没其他声音，只有小平子独自可怜。沐凛寒又看了毕云一眼，这师徒两的忠心他还是信得过的，不是身边出了其他眼线就好。“寡人将人交给你，你自己好好管教，但如果还有下次...”
“奴才保证没有了，否则奴才便提头来见。”毕云做了担保，看小平子脸颊已经红肿起来了，便上前踢了他一下，动作幅度很大，实际上并没用多少力气。“还不赶紧滚出去，省得在这里碍眼！”说着又踢了一脚，小平子立刻会意，连滚带爬地跑了。
“寒哥哥，还有一事。”漓浅兮看着小平子跑开了，“魏美人的鞋子，查到如今终于要有些收获了，但有一个宫人昨夜自裁了，现在线索全断了。”漓浅兮有些恼，自己又没将事情办好。
“什么也查不出来吗？”沐凛寒怀疑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糟心消息一个接一个！
“是，但重新做的鞋子，已经好了。”工匠紧赶慢赶，终于给完成了。
鞋子一早送来，还在屋子里头放着。毕云赶紧把鞋子给拿过来，给沐凛寒瞧瞧。
“里头也填了那东西？”沐凛寒拿着鞋子摆弄了两下，还真是没有区别。
“是，都按照那鞋子做的。”
“那需要让人来试试。”沐凛寒把鞋子放了回去。
“君上，”沐凛寒还在考虑谁人合适，毕云便开口了。“君上，让小平子来吧。”
那小子闯了祸，沐凛寒虽然没重责，但总要给些教训的，日后更是难再继续在沐凛寒身边伺候。
现下，有机会将功补过，毕云自然要好好抓住。自己带出来的人，如果换了，他自己也不适应。
沐凛寒明白毕云的那点小心思，给小平子试也好过随便找一个。便点头答应。
过了一会，所有人便都出现在长乐宫院子里，如今的长乐宫已经被漓浅兮调教得很好，更没有多嘴多舌的人存在，所以可以放心试鞋。
鞋子偏小，尽管小平子也是比较瘦小的，但男人的脚还是偏大的。可要好好表现，小平子只能忍着疼将自己的脚塞进去。又慢悠悠地在院子里头走着。
长乐宫的院子里提前让人准备了小石头，在一角落里撒上，小平子正模仿着魏美人从下步撵到水亭这一段路呢。
小平子走得满头大汗，终于听到喊停。苏洪全立刻上前，叫小平子坐地上，小平子一股脑就给坐下了，喘着气，可算可以休息一下了！立时大口喘气，可是脸很疼啊，最后他和狗狗热了一样吐舌头来缓解，十分不雅。在一旁协助的毕云拍了他一脑袋，小平子才收敛了一些。
苏洪全支棱起他的脚，立刻鞋底朝上，苏洪全仔细端详，还用手轻轻拂过表面，并没有破。
于是二人放开，让小平子往石头路走。小平子还没休息够，只好晃晃悠悠地开工，石头路可就更不好过了，小平子如同走在窄小的独木桥上，控制不住平衡，好几次都差点栽倒。有时候咯到了嘴里头还哎呦哎呦地叫着。
小平子滑稽得惹得众人偷笑，沐凛寒也是有些看不下去，身边竟然有个这样的玩意？
此刻若是从长乐宫经过，估计以为里头杀猪呢。
熬足够了时长，又让他走出来，往沐凛寒他们所在的石桌走路，“坐吧。”漓浅兮看着他自己耍猴一样，又好气又好笑。
小平子再缺心眼也不敢啊，扑通就给跪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本宫没别的意思，只是要你尽可能还原当时的场景。坐吧。”
小平子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下，苏洪全让他轻轻抬脚，仔细查看着鞋子。
的确有了裂痕。
小平子如坐针毡，还是没得到可以动作的命令，惶恐地求助毕云，毕云也不知道这夫妻俩的想法，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