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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寝殿中,莫名松了口气。

    侧头朝着床边看去,果然,他看见了他的美人花。

    “真好。”

    他的声音沙哑着。

    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句真好是意味着什么。

    此时正值夜半,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落在和准宜尔哈身上。

    她没有大肆梳妆,可头顶依旧戴着那朵鲜艳的红宝石虞美人。

    月下美人,多了一种朦胧的意境美。

    他看着和准宜尔哈,两人对视着久久未言。

    “是谁?”胤礽问道。

    “和妃。”和准宜尔哈直言。

    生产一男子的瓜尔佳·博西勒成功晋位为妃级。

    “为什么?”

    “夺嫡。”

    “……”

    胤礽沉默了片刻,脑中的逻辑链无法正确的建立。

    于是他选择将之接受为默认的事实,于是继续问道,“有确凿的证据吗?”

    “没有。”

    没有证据,从常理上来说和妃无法被定罪,除非是他借着‘临死’或‘昏迷’前对皇阿玛说些什么。

    和妃对他的美人儿会是个威胁吗?

    “那你会有危险吗?”

    “不会。”

    胤礽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牵动了伤口让他身上忽然有些迟钝的痛感,但是他放心了。

    临死前需要铺垫的事情,果然还是没变。

    他舒心道,

    “那就没事了。”

    ……

    良久,过了半个多时辰,和准宜尔哈忽然开口。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情现在十分的复杂,复杂到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她问道,

    “你,想活着吗?”

    她的声音,让胤礽睁开眼睛。

    他早就发觉了自己的异常。

    他不可能再睁开眼,更不可能安然的颠簸的活着回到紫禁城,回到他们的家。

    他本以为自己魂归故里就已经是奢望了。

    可这种异常,先前被他全权忽略掉。

    因为一个更在乎的真相摆在他的面前——和准宜尔哈一直都有着、对她渴望之物绰手可得的捷径,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去做。

    看着和准宜尔哈罕见失态的表情,胤礽做出了决定。

    “不了。”

    “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了。”

    “你会好起来的,不会落下残废、不会有任何的隐疾、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不了。”

    接连三次的被拒绝,和准宜尔哈屏息,最后问道,

    “为什么。”

    “……”

    沉默了良久,胤礽认为他们二人之间,如今的开诚布公兴许会是最美好的道别。

    他也是有目的的。

    于是胤礽卑鄙的回答道,

    “我想让你走捷径。”

    和准宜尔哈紧皱眉头。

    她从未低估过胤礽的智慧,胤礽发现了自己被步步扶持起来的野心和远超任何人的能力,他发现了自己利用皇太子妃这一身份逐步掌控的势力,他发现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剑指皇位。

    部分是和准宜尔哈想要他看见的,部分是他自己挖掘的。

    对于自己的作品,胤礽十分的满意,但在满意的同时他惊愕的发现一个可能,兴许……他的美人花可能并没有他想象当中的那么爱她。

    她似乎……没有心。

    “我登上那个位置又如何?

    一切都是算计、演绎出来的,哪怕是父子情深。”

    胤礽一语双关。

    他在指他自己这些年对康熙所表现出的虚与委蛇,更是有意在点和准宜尔哈。

    他从出生开始,这天下什么样的尊贵他没有享受过,他只差那临门一脚的朝拜吗?

    仔细回忆了一下近十年以来逐步的大权在握,胤礽知道他不差。

    在康熙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胤礽早就掌控了满朝文武,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借着他自己经营、以及他的发妻为他准备的一切去逼宫,将皇位轻而易举的握在自己的手里。

    可然后呢?

    他会得到什么?

    权利?至高无上?

    不……

    到了那一步,他会失去和准宜尔哈,他更会失去他的父亲。

    作为皇帝,他必须心怀天下、固守江山。

    逼宫而得来的皇帝之位,以及太上皇的存在会让其他兄弟们蠢蠢欲动,他要杀了自己的皇阿玛、杀了他的兄弟吗?

    不用提,胤礽知道只要他登基上位、皇阿玛成了太上皇,胤禔那个蠢货第一个就会蓄谋造反,十四弟那个拎不清的蠢货也会上蹿下跳,兴许老八也会暗戳戳的和本就不安分的王府勾结在一起图谋更高的利益。

    届时,天下必乱。

    除此之外,他会不再是太子妃一个人的夫君。

    散尽后宫独守一人,这不可能、更不现实、哪怕这和他的本意背道而驰。

    没有任何关系,能够超越血缘所巩固的纽带。

    他不会相信外人超过他的发妻、他的兄弟、他的儿子,自己如此、别人亦然。

    如果不能给予足够的信任和筹码,世家为什么要相信皇权、并对皇权以示尊敬?

    只是因为他不敢反和不足以反。

    这是隐患,隐患不除积年累月就会成为动摇祖业根基的大乱。

    所以,他为什么要尽快登上这皇位?

    可不尽快登上皇位,前面一系列的隐患就都会消失吗?

    不会。

    复杂的心绪,最终在胤礽的口中汇聚成了一句名言,

    “这天下岂有四十年的太子。”

    和准宜尔哈不会读心,她读不懂胤礽心绪的全貌,却大致能够理解他的复杂与难过。

    胤礽又是沉默了一会。

    他又喃喃道,

    “我好怕啊。

    好怕亲眼看着我们的孩子,走上了我的老路。”

    “不会的。”

    “会的,这就是我们的天性。”

    “我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的。”

    想让帝王家的孩子们不争的办法很简单。

    少生,分批教育,以及早死。

    在这个世界,她都做得到。

    所以在和准宜尔哈看来,这些都不足以成为胤礽放弃生命的借口。

    不足以说服她。

    和准宜尔哈罕见的后悔了。

    她希望胤礽给她一次补救的机会,她希望他能够再一次的顺着她的意愿活下来。

    和妃的想法很好猜。

    她想只要杀了太子,她们就处于同一水平线了。

    如若期间和妃奋斗成了皇后,那么夺嫡正式进入三年倒计时。

    届时她便是真正的胜者,而她和准宜尔哈是随时可以撕票的第二名、陪跑团。

    如若没成为皇后,那么皇孙和皇子一起成长,最终储君之位花落谁家还有着少说十年以上的博弈。

    而在和妃的心中,哪怕和准宜尔哈占据着优势,她依旧有着一张名为‘自爆’的王牌。

    说服和准宜尔哈支持她的儿子上位,不然谁也吃不到果子。

    和妃做局,一直都给出和准宜尔哈选择,可一旦和准宜尔哈真的陷入了她和妃所制定的选题当中,胜负便定下了。

    她想的很好,二人在某些方面利益一致,所以和准宜尔哈没有阻止和妃这份计划。

    因为和妃、瓜尔佳·博西勒算漏了一件事。

    丧夫,并不妨碍夺嫡与登基。

    她、和准宜尔哈成为新皇,上述一切的因果关系都将被推翻。

    这是她的掀桌。

    胤礽站在得知真凶是和妃,以及目标同夺嫡有关后,想了很多。

    和准宜尔哈知道一位太子对夺嫡一事会有多么的敏锐。

    她知道了胤礽真正的意图。

    于是,她最后问道,

    “这就是你所期望的?”

    “是。”

    和准宜尔哈真正的沉默了。

    感情果然是世间最可怕的毒药。

    它竟然能让这个世界上最为冷静、冷酷,享有最高权利之一的夫妇两人都为之疯狂。

    和准宜尔哈,一向以利己主义标榜自己的人,竟然会开始考虑‘妥协’‘让步’‘周转’‘悔恨’。

    红尘炼心。

    轰轰烈烈,让她不知不觉真心露出笑容的是爱。

    而这份刻骨铭心的剧痛,同样也是爱。

    胤礽,本该为终于拿到那绰手可得的皇帝之位而感到雀跃,可他却开始计较‘得失’‘放弃’‘成全’。

    作为帝王,是世界成全他才对。

    可是他却逐渐厌恶了这被他操纵在股掌之间的权势,用它去换一份来自无情人的刻骨铭心。

    在此刻他心中的天平看来,这是值得的,物超所值的值得。

    和准宜尔哈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而后像是用尽了力气一般,回复了胤礽一个字,

    “好。”

    说完,眼泪不自觉的从她的眼角滑落。

    没有当年在热河上营等不到胤礽时的撕心裂肺,它无声、却震耳发聩。

    这一滴眼泪,让胤礽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碎。

    他知道自己在和准宜尔哈的帮助下,近乎感觉不到痛苦,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如此的痛不欲生。

    别哭啊。

    我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去算计你。

    他张嘴却发不出声,无数的安慰在这夫妻二人间的阳谋之中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他们在相互算计着对方,却也深爱着对方。

    最后,能够确认这一点,胤礽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一份满足感,甚至远超过他拿到父皇手中的传国玉玺。

    真的,他可以笃定。

    该做最后的道别了。

    胤礽忽然问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美人儿……是花仙吗?”

    “我是你的美人花。”

    她没有否定胤礽那过于梦幻的猜想,于他而言身上发生的种种怪事怕不是比之聊斋都要来的奇特吧。

    说完,和准宜尔哈擦干了眼泪,对着胤礽勾嘴一笑。

    夫妇二人,继这一笑之后,再一次的登上了这场名为‘终幕’的戏台。

    和准宜尔哈狂喜的推开门,对外喊着,“太子醒了!”,而屋内的太子则忽然虚弱、神情恍惚了起来。

    康熙一得到消息,甚至顾不得穿好外袍,直接从乾清宫冲到了毓庆宫。

    “保成,保成……”

    康熙昨日的心悸又发作了,好不容易安睡过去,还没睡上两个时辰便得知太子清醒,第一时间、不顾身体当即冲了出来。

    这些年,他本就为萎靡不振的胤禛操碎了心。

    更是因为瓜尔佳·格佛贺的祸乱,导致老大胤禔对上了胤禛一事心痛不已。

    手心手背都是肉,更让康熙窝心的是,这废福晋、罪人瓜尔佳氏是因为他的疏忽才进了宫祸害了他两个儿子的家庭……

    他以为这是上天对他早年大开杀戒的惩罚,他没有一次在先祖灵堂前忏悔,说他有罪就冲着他来,不要对他的儿子下手。

    可是如今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残忍的把保成也从他的生命中夺走啊!

    “皇阿玛,儿子让您失望了。”

    胤礽有气无力的对着康熙说道。

    “不,不。你永远是阿玛的骄傲,你不会有事的,阿玛不会让你有事的。”

    胤礽看着康熙的模样,他的心又一次的痛了。

    他知道他和康熙之间父子情的脆弱。

    他曾经很多次回想过,如果他没有被和准宜尔哈影响,继续理所应当的享受这一切,继续固执着摆着皇阿玛亲口教导的‘太子威严和得体’那一日皇阿玛重病后会发生什么。

    皇阿玛越来越老、越来越年迈,帝王多猜忌,他这些年表现得越来越佛系,可相应的却是越来越不敢松懈对手中权利的掌控。

    可刨除这一切随时能危及到他全家性命安危的动作外,他们只是一对感情复杂的父子啊……

    他与阿玛之间的关系,不比他同美人儿之间来的令人叹息。

    可能是死期将至,胤礽能够感觉到康熙身上弥漫着的死气。

    和美人儿身上那好似参天巨木一般的茁壮感天差地别。

    这样的发现,让胤礽心中的悲痛淡了很多。

    他通过和准宜尔哈不会欺瞒他的暧昧态度,已经推测出来了她将会做些什么。

    真好,他的猜测和准备都没做错。

    所以……皇阿玛,下辈子我们再做一对寻常父子吧。

    没有这九五之尊的王座,没有那么多的猜忌,平平凡凡普普通通……

    “保成,下辈子还来找阿玛好不好?”

    就像是父子连心一般,康熙泣不成声,也同样懊悔道,

    “咱们不做这天家,哪怕为商贾也好,阿玛带你走遍大江南北,我们一辈子无忧无虑的……”

    这些年,康熙看着朝堂中的动向,看着臣子的奏折,对胤礽升起的忌惮只多不少,如若不是每次胤礽都只表现出他志不在此、更是有着堪称‘混账’的叛逆,他……

    他怎么能这样……事到如今还奢望着保成的真心呢?

    康熙的愧疚,胤礽的愧疚,和准宜尔哈的愧疚,其实并无差异。

    身在高位者,最不该的就是拥有了感情。

    重情义,才会如此的难受,才会在真正迈出那一步的时候感到如此的痛彻心扉。

    冥冥之中,胤礽也猛然反应过来,他究竟对和准宜尔哈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

    可是他不后悔。

    他的思维好像愈发的清晰了,拖着这重病之身竟然还可以一心二用做思考。

    他笑了,很是开心的答应着康熙,

    “好啊……”

    “皇阿玛,儿子还想跟大哥、还想跟弟弟们分别说些话。”

    几位皇子在听说太子清醒之后,无一例外都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了。

    居住在宫外的两位郡王狂奔到了紫禁城里,而住在南三所的皇子们更是早早的就位,哪怕是小萝卜丁们也不例外。

    如今这宫中,没有人不敬重太子,却也没有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厌恶太子。

    感性的胤禟更是直接抱住了宽厚可靠的胤祺嚎啕大哭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平时只会推卸责任,和人做些诡辩的小九,此刻的痛苦和反复悼念着的话,却哽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最后当房间中只剩下了三、五、九、十、十一、十二时,胤礽提起一口气坐了起来。

    “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

    这是他们在三年前一日酒后,做下的约定。

    如若一日他出了意外,那么他们需要无条件遵从着他的遗嘱,照顾好他的家人。

    他们对着空白的纸张,签下了名、按下了手印。

    “二哥,我不会忘记的,哪怕是让我豁出去性命,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的!”,哭着的是胤禟。

    “不负所托,您安去……”

    简单明了,却哽咽的是胤祉。

    ……

    最后的最后,在胤礽的要求下被留给了和准宜尔哈。

    和准宜尔哈推门走了进来,坐在胤礽面前。

    “美人儿啊,唱首歌吧。”

    “好。”

    “美人儿要唱什么?诗经?还是唐颂?”

    这是以往和准宜尔哈给他唱的,明明都已经失传了的曲谱,可和准宜尔哈却总是能化腐朽为神奇。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和准宜尔哈的歌声远胜过乐坊。

    “唱首小曲。”

    “它叫《一生所爱》。”

    和准宜尔哈没有同胤礽做任何的解释,只是握住了胤礽的手,开了口。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改变。”

    “天边的你漂泊,在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古人含蓄,更是懂意境。

    简单的词句之中,胤礽听出了那份爱而不得、有缘而无份的无奈。

    在这温柔又伤感的歌中,胤礽前所未有的满足的闭上了眼。

    他成功了,这一局是他赢了。

    董鄂·和准宜尔哈,是他爱新觉罗·胤礽最后赢了。

    ……

    太子崩。

    和准宜尔哈走出宫殿,看着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的康熙,以及一众站在原地的皇子们,宣布了这样一个在场所有人都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此时年份还早,哪怕是胤禔也说不出那句疯狂的“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他不能接受,他羡慕、嫉妒也隐隐敬佩了一辈子、他这辈子的宿敌就这样死去了。

    他的眼泪同样蓄满了眼眶。

    哀痛的氛围环绕在毓庆宫。

    康熙脚步沉重的返回乾清宫,他需要在那里为胤礽处理后事,需要安抚朝臣,需要稳住局势,需要……

    之后在他回到乾清宫中时,却发现方才还在毓庆宫中恭送他的太子妃董鄂氏,竟然出现在了他的书房之中。

    “太子妃,你……”

    本能的,康熙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后退半步,还得等做出任何的反应,只听着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被关闭,他被锁在了乾清宫中。

    噩耗让他痛心,但是不会收走他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站着端正、丝毫不见方才的狼狈、浑身只有一种好似亡命徒的决绝。

    看着她头顶在晨光下闪烁着光芒的血红色花,康熙心中生出了一股恐惧。

    便是在这时,和准宜尔哈拱手,

    “皇阿玛,请您赴死。”

    明明用的是‘请’可言语中不容商榷的语气,根本没给康熙拒绝的余地。

    康熙又是后退一步,提防着和准宜尔哈的暴起,大声呵斥试图引起屋外侍卫的注意,

    “董鄂氏,你是要谋反吗?”

    “谋害太子,而后谋逆?

    朕不会新立太子,反而将皇位送给那黄口小儿?”

    和准宜尔哈不准备解释些什么,只是继续重复道,

    “皇阿玛,请您赴死。”

    守卫迟迟未来,和准宜尔哈手中握着玉玺,太子死亡,前几日康熙从御医口中得知自己最多只有五年的寿数。

    他忽然有些释然,倒不如说在自身安危以外,他需要一个解释。

    “朕需要一个真相。”

    这就相当于是交换了。

    “好,希望皇阿玛不要食言。”

    在《九尾真经》的引导下,康熙的情绪非常的冷静,考虑的很全面却也很狭隘。

    “和妃杀了太子,而我没有阻止。

    我要登基,太子愿意做我的垫脚石。

    大局已定,不要做无意义的挣扎了。”

    “大局已定?”

    “是的,其实遗嘱也好、圣旨也罢,都不太需要您的参与。

    您安心赴死就好了。”

    说完,一盏漂浮在半空中的茶杯缓缓的送到了他面前。

    ……

    这一日,康熙重病。

    他召集顾命大臣于身侧,宣布了禅位给太子的消息。

    本以为这几位顾命大臣会质疑、会迷惑,可是他们做的竟然只有叩首。

    这一刻,康熙才真正的体会到和准宜尔哈口中的‘大局已定’究竟是什么意思。

    康熙重病缠身禅位给太子,太子崩逝留下一份遗嘱。

    【太子妃董鄂氏,一等功、远征大将军彭春之女,可替孤为太子。

    诸位皇子辅佐之、敬之、善待之。】

    这份遗嘱的侧面,不仅有着诸位皇子的签名以及手印。

    他们曾经答应过,无论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但太子爷、太子二哥的叮嘱,他们舍命不渝。

    所以在此份遗诏出现在康熙与太子胤礽二人的丧仪上时,他们甚至在顾命大臣之前跪在地上领旨受命。

    和妃在后面,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快速发生的一切发生。

    她不理解、她不明白、她甚至有些看不懂。

    只有袖中操纵着一切的按钮,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从太子重伤开始,失态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受她半分操纵。

    甚至不如说,她手中的势力,根本没资格参与,更何谈操纵?

    瓜尔佳·博西勒的视线与和准宜尔哈交汇,和准宜尔哈面不改色,只是翁动着嘴唇无声的说出一个词。

    “今晚。”

    似是邀约,又似是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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