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静默无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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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愣了愣，问：“怎么辨别啊？”
“以前我听大伯说过，”苏白解释道，“金鱼的鱼尾与身体连接的位置是有生殖孔的，雄性金鱼的生殖孔比较平也比较长，雌性金鱼的生殖孔比较凸和短，只要看看小金鱼的生殖孔是哪一类的就知道他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了。”说着，苏白就将手伸进鱼缸，想要抓起小金鱼。
一种被羞辱的愤怒感围绕着路西法，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被人拿起来看自己的生殖器官！
路西法的目光急切的望向青藤，他期待着青藤可以阻止苏白的行为，可是青藤却站在苏白身边一脸好奇的看着，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是啊，现在的自己，在她眼中，只是一只小金鱼而已，落寞感在路西法心中蔓延，行动缓滞间，路西法被苏白从水中捞起。
路西法：“？？！！”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类！
路西法一阵慌乱，不可以，虽然现在自己只是一条小金鱼，可是青藤就在身边，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露出那里......太过分了！
在被羞辱的愤怒下，路西法向苏白猛地吐了一脸的水，然后又用力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趁着苏白吃痛地放松开手时，路西法纵身一跃跳回了水缸中。
青藤面对这个突发状况，既惊讶又紧张，她着急地上前查看苏白的伤口：“小白，你没有事吧？”
看到青藤一脸担心的拉着苏白的手，检查苏白的伤势，路西法的心忽然有些酸涩，他默默的趴在玻璃边，周围的水在这一刻似乎都变成了苦涩的味道。
小小的血珠很快从伤口处渗出，刺痛感从苏白稚嫩的手指传来，他没有呼痛，只是咬唇，他的眉毛微微皱起，眼睛盯着伤口，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闪过一丝错愕与疼痛，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
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而已，他怎么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路西法烦躁的甩着尾巴，这个讨厌鬼为了博取青藤的同情心真是无所不用。
如果妈妈发现小金鱼咬了人，一定会让自己把小金鱼丢掉的，青藤不安地看了看鱼缸中的小金鱼。
看到青藤略带责怪的目光，路西法的心一下子变得酸涩无比，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咬苏白，可是苏白当时可是想要强迫自己在青藤面前露出隐私部位的啊！他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为什么青藤只关心那个家伙，却从来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呢？他也是会难过，会沮丧，他也是......会失望的啊......
路西法默默地垂下小脑袋，游向了远处，青藤担心的看着苏白的伤口，生怕他会将这件事告诉妈妈，妈妈一生气，就将小金鱼扔掉了。
但是好在苏白也知道小金鱼对青藤来说很重要，因此在面对青藤母亲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提起他被小金鱼咬伤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又过了几个星期，学校举行了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青藤和元宁溪再一次成为了难姐难妹。
其实青藤的成绩并不算差，但是对于好胜心强的母亲来说，青藤没有考上第一名，就是不合格的成绩。
即使青藤考上了第一名，母亲都未必会夸奖，就更不用说现在她这二十名左右徘徊的成绩了。
而看到元宁溪半江瑟瑟半江红的试卷，元宁溪的母亲气得两眼冒火，把元宁溪胖揍了一顿，揍了一会儿，元宁溪的母亲也累了，于是中场休息，想要平复平复情绪，仔细看了看试卷。
这仔细一看，元宁溪的母亲更气了，最简单的列竖式都能给列错:\"元宁溪！你的脑子简直和猪没什么两样！对了！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元宁溪知道母亲是想说她是猪，笨死的，但是在委屈的情绪的裹挟下，她开始顶嘴：“气死的！”结果，又是一顿胖揍。
青藤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母亲看到青藤的成绩非但没有进步，相反还倒退了两名，顿时开始发飙。
这时候，青藤的母亲才明白，让苏白来她家，两个小孩凑在一起，只可能在一块儿疯玩，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互帮互助，向好同学学习这码事。
于是，从那天起，青藤的母亲停止了青藤放学和苏白一起回家做功课这件事，苏白也再也没有和青藤一起出现在房间里了。
真是无比明智的决定，青藤母亲在路西法的眼中的形象一下子闪闪发光了起来。
没有苏白，房间再一次成为独属于路西法和青藤两个人的小世界，青藤走到鱼缸前，看着小金鱼，说：“小金鱼，你也很舍不得小白对吗？”
路西法：“......”并没有。
青藤将肉嘟嘟的小手搭在玻璃上，用稚嫩的声音说：“小金鱼，别难过，虽然小白走了，但是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看着你一天天长大的。”
这一刻，路西法的心柔软如泥，他看着青藤，暗暗的在心中回了句：我也是。
我也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看着你一天天长大的。
青藤乌黑的瞳孔中倒映出他的身影，这一刻，目光交汇，似乎穿越了二十年的时光，最终落在彼此的眼眸，路西法看着青藤，心中溢出淡淡的悲伤，等她长大了，还会记得自己吗？还会记得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条小金鱼，有一条......她很爱很爱的小金鱼吗？
由于青藤的期中考试没有考进前二十，青藤的母亲又开始每天晚上看着青藤写作业了，青藤稍稍写错一个地方她就控制不住地开始责骂。
每每母亲教她不会的题目的时候，青藤总是很害怕，害怕自己又听不懂，然而，越怕，越不会，越不会，越怕。
期中之后的模拟考试，青藤再一次落入了后二十名的队伍，看到青藤的成绩，母亲终于克制不住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愤怒，抽出衣架，狠狠地抽打。
血红的印子清晰地出现在青藤小小的稚嫩的肩背上，她痛得忍不住一哆嗦，她小小的身体本能地微微蜷缩，但是她还是忍着，一声也没有吭。
母亲看到女儿疼痛的样子，心微微一软，但她并没有停止抽打的动作，一边将衣架抽在青藤小小的身体上，一边哭喊着：“妈妈想要你争气知道吗？！妈妈要那个男人后悔！要他看看他的女儿有多么的优秀！妈妈想要他后悔！后悔抛弃自己的女儿！后悔......后悔抛弃我......”
自从父亲抛弃母亲和青藤，跟那个为他生了儿子的情妇一起生活后，青藤的母亲就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青藤的身上，希望青藤能比那个情妇生的儿子有出息，来让父亲后悔。
在母亲的眼中，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青藤是个女孩、因为青藤不争气才导致的。
她觉得，如果青藤是个男孩且足够争气的话，丈夫就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
于是，母亲开始近乎病态地要求青藤，如果青藤没有考第一，母亲就会忍不住开始责骂青藤。
看着忍着痛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母亲，伸出短短的小胳膊抱住母亲，哭着说：“妈妈，我们不要他了好不好，以后，我们两个人生活，把那个人忘得干干净净的好吗？”
母亲垂头望向青藤，引入眼帘的是衣架印下的刺目的红印，母亲的心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淌去，她抱住女儿。
青藤也拥抱着母亲，她将小小的脑袋搭在母亲的肩上，安静的享受着自己和母亲之间难得的平和时刻。
母亲紧紧地抱着青藤说：“青藤，妈妈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争气，知道吗？”
青藤顿住，没有回应母亲，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是否真的能做到母亲口中的“争气”，母亲的拥抱明明很温暖，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让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这一刻，青藤明明抱着母亲，却奇怪的陷入了落寞与孤独感中，其实，自己并不算孤独，至少自己的身边有元宁溪他们的陪伴。
可是母亲很孤独，自从父亲离开后，她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自己，她将人生全部的期待都寄托在青藤的身上。
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母亲会很孤独，这一刻，青藤想起小金鱼，他......是不是也像母亲一样孤独呢？
青藤轻轻地询问母亲：“妈妈，我出去上学的时候，小金鱼一个人在家好孤独啊，我们可不可以给他找一条别的小鱼来，陪在他身边。”
母亲愣愣，将青藤从怀抱里拉开，皱眉：“你刚刚一直都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没听妈妈的话是不是？！”
母亲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严厉，完全不似之前的温柔，她的手按在青藤的两肩旁，刚刚哭红的眼睛就这样瞪着青藤，她的眼中似乎有某一股压迫力紧紧地压着青藤，将青藤压得几乎喘不过来气。
青藤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回答：“不是的，妈妈，我只是想让小鱼不要那么孤单......就像你一样......”
母亲愣住，看到女儿又被自己吓到了，她的心中忍不住又生起一丝懊悔，其实，她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总是......给女儿带来伤害
沉默了一会儿后，母亲开口：“下次考第一，妈妈就给小金鱼找配偶。”
青藤叹了口气：“考第一，太难了，根本不可能。”
母亲起身，淡淡的回应道：“只要你想，就一定能做到。”
青藤落寞地回到房间，她将鱼缸端到自己的书桌上，安静的看着里面的小金鱼，只有在这一刻，她的心才微微舒缓了一些。
路西法看到青藤身上触目惊心的红印，心微微一疼，他知道现在的青藤一定很痛很难过，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陪在青藤的身边，隔着玻璃鱼缸看着青藤。
青藤乌黑的眸子里盛满了悲伤，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她轻声喃喃：“小金鱼，爸爸为什么只喜欢弟弟，不喜欢我呢？”
“小金鱼，长大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了？我好想快点长大啊......”
路西法心疼地看着青藤，他好想让青藤重新开心起来啊，路西法烦闷的在水中轻轻吐了个泡泡，青藤看到小金鱼的泡泡，眼睛微微一亮，但很快便黯淡了下去。
路西法见泡泡有吸引到青藤注意，于是一边游一边吐着泡泡，泡泡伴随着小金鱼游的轨迹形成一道漂亮的连环泡泡。
青藤愣了愣，问：“怎么辨别啊？”
“以前我听大伯说过，”苏白解释道，“金鱼的鱼尾与身体连接的位置是有生殖孔的，雄性金鱼的生殖孔比较平也比较长，雌性金鱼的生殖孔比较凸和短，只要看看小金鱼的生殖孔是哪一类的就知道他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了。”说着，苏白就将手伸进鱼缸，想要抓起小金鱼。
一种被羞辱的愤怒感围绕着路西法，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被人拿起来看自己的生殖器官！
路西法的目光急切的望向青藤，他期待着青藤可以阻止苏白的行为，可是青藤却站在苏白身边一脸好奇的看着，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是啊，现在的自己，在她眼中，只是一只小金鱼而已，落寞感在路西法心中蔓延，行动缓滞间，路西法被苏白从水中捞起。
路西法：“？？！！”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类！
路西法一阵慌乱，不可以，虽然现在自己只是一条小金鱼，可是青藤就在身边，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露出那里......太过分了！
在被羞辱的愤怒下，路西法向苏白猛地吐了一脸的水，然后又用力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趁着苏白吃痛地放松开手时，路西法纵身一跃跳回了水缸中。
青藤面对这个突发状况，既惊讶又紧张，她着急地上前查看苏白的伤口：“小白，你没有事吧？”
看到青藤一脸担心的拉着苏白的手，检查苏白的伤势，路西法的心忽然有些酸涩，他默默的趴在玻璃边，周围的水在这一刻似乎都变成了苦涩的味道。
小小的血珠很快从伤口处渗出，刺痛感从苏白稚嫩的手指传来，他没有呼痛，只是咬唇，他的眉毛微微皱起，眼睛盯着伤口，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闪过一丝错愕与疼痛，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
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而已，他怎么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路西法烦躁的甩着尾巴，这个讨厌鬼为了博取青藤的同情心真是无所不用。
如果妈妈发现小金鱼咬了人，一定会让自己把小金鱼丢掉的，青藤不安地看了看鱼缸中的小金鱼。
看到青藤略带责怪的目光，路西法的心一下子变得酸涩无比，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咬苏白，可是苏白当时可是想要强迫自己在青藤面前露出隐私部位的啊！他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为什么青藤只关心那个家伙，却从来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呢？他也是会难过，会沮丧，他也是......会失望的啊......
路西法默默地垂下小脑袋，游向了远处，青藤担心的看着苏白的伤口，生怕他会将这件事告诉妈妈，妈妈一生气，就将小金鱼扔掉了。
但是好在苏白也知道小金鱼对青藤来说很重要，因此在面对青藤母亲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提起他被小金鱼咬伤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又过了几个星期，学校举行了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青藤和元宁溪再一次成为了难姐难妹。
其实青藤的成绩并不算差，但是对于好胜心强的母亲来说，青藤没有考上第一名，就是不合格的成绩。
即使青藤考上了第一名，母亲都未必会夸奖，就更不用说现在她这二十名左右徘徊的成绩了。
而看到元宁溪半江瑟瑟半江红的试卷，元宁溪的母亲气得两眼冒火，把元宁溪胖揍了一顿，揍了一会儿，元宁溪的母亲也累了，于是中场休息，想要平复平复情绪，仔细看了看试卷。
这仔细一看，元宁溪的母亲更气了，最简单的列竖式都能给列错:\"元宁溪！你的脑子简直和猪没什么两样！对了！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元宁溪知道母亲是想说她是猪，笨死的，但是在委屈的情绪的裹挟下，她开始顶嘴：“气死的！”结果，又是一顿胖揍。
青藤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母亲看到青藤的成绩非但没有进步，相反还倒退了两名，顿时开始发飙。
这时候，青藤的母亲才明白，让苏白来她家，两个小孩凑在一起，只可能在一块儿疯玩，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互帮互助，向好同学学习这码事。
于是，从那天起，青藤的母亲停止了青藤放学和苏白一起回家做功课这件事，苏白也再也没有和青藤一起出现在房间里了。
真是无比明智的决定，青藤母亲在路西法的眼中的形象一下子闪闪发光了起来。
没有苏白，房间再一次成为独属于路西法和青藤两个人的小世界，青藤走到鱼缸前，看着小金鱼，说：“小金鱼，你也很舍不得小白对吗？”
路西法：“......”并没有。
青藤将肉嘟嘟的小手搭在玻璃上，用稚嫩的声音说：“小金鱼，别难过，虽然小白走了，但是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看着你一天天长大的。”
这一刻，路西法的心柔软如泥，他看着青藤，暗暗的在心中回了句：我也是。
我也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看着你一天天长大的。
青藤乌黑的瞳孔中倒映出他的身影，这一刻，目光交汇，似乎穿越了二十年的时光，最终落在彼此的眼眸，路西法看着青藤，心中溢出淡淡的悲伤，等她长大了，还会记得自己吗？还会记得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条小金鱼，有一条......她很爱很爱的小金鱼吗？
由于青藤的期中考试没有考进前二十，青藤的母亲又开始每天晚上看着青藤写作业了，青藤稍稍写错一个地方她就控制不住地开始责骂。
每每母亲教她不会的题目的时候，青藤总是很害怕，害怕自己又听不懂，然而，越怕，越不会，越不会，越怕。
期中之后的模拟考试，青藤再一次落入了后二十名的队伍，看到青藤的成绩，母亲终于克制不住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愤怒，抽出衣架，狠狠地抽打。
血红的印子清晰地出现在青藤小小的稚嫩的肩背上，她痛得忍不住一哆嗦，她小小的身体本能地微微蜷缩，但是她还是忍着，一声也没有吭。
母亲看到女儿疼痛的样子，心微微一软，但她并没有停止抽打的动作，一边将衣架抽在青藤小小的身体上，一边哭喊着：“妈妈想要你争气知道吗？！妈妈要那个男人后悔！要他看看他的女儿有多么的优秀！妈妈想要他后悔！后悔抛弃自己的女儿！后悔......后悔抛弃我......”
自从父亲抛弃母亲和青藤，跟那个为他生了儿子的情妇一起生活后，青藤的母亲就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青藤的身上，希望青藤能比那个情妇生的儿子有出息，来让父亲后悔。
在母亲的眼中，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青藤是个女孩、因为青藤不争气才导致的。
她觉得，如果青藤是个男孩且足够争气的话，丈夫就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边。
于是，母亲开始近乎病态地要求青藤，如果青藤没有考第一，母亲就会忍不住开始责骂青藤。
看着忍着痛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母亲，伸出短短的小胳膊抱住母亲，哭着说：“妈妈，我们不要他了好不好，以后，我们两个人生活，把那个人忘得干干净净的好吗？”
母亲垂头望向青藤，引入眼帘的是衣架印下的刺目的红印，母亲的心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淌去，她抱住女儿。
青藤也拥抱着母亲，她将小小的脑袋搭在母亲的肩上，安静的享受着自己和母亲之间难得的平和时刻。
母亲紧紧地抱着青藤说：“青藤，妈妈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争气，知道吗？”
青藤顿住，没有回应母亲，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是否真的能做到母亲口中的“争气”，母亲的拥抱明明很温暖，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让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这一刻，青藤明明抱着母亲，却奇怪的陷入了落寞与孤独感中，其实，自己并不算孤独，至少自己的身边有元宁溪他们的陪伴。
可是母亲很孤独，自从父亲离开后，她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自己，她将人生全部的期待都寄托在青藤的身上。
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母亲会很孤独，这一刻，青藤想起小金鱼，他......是不是也像母亲一样孤独呢？
青藤轻轻地询问母亲：“妈妈，我出去上学的时候，小金鱼一个人在家好孤独啊，我们可不可以给他找一条别的小鱼来，陪在他身边。”
母亲愣愣，将青藤从怀抱里拉开，皱眉：“你刚刚一直都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没听妈妈的话是不是？！”
母亲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严厉，完全不似之前的温柔，她的手按在青藤的两肩旁，刚刚哭红的眼睛就这样瞪着青藤，她的眼中似乎有某一股压迫力紧紧地压着青藤，将青藤压得几乎喘不过来气。
青藤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回答：“不是的，妈妈，我只是想让小鱼不要那么孤单......就像你一样......”
母亲愣住，看到女儿又被自己吓到了，她的心中忍不住又生起一丝懊悔，其实，她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总是......给女儿带来伤害
沉默了一会儿后，母亲开口：“下次考第一，妈妈就给小金鱼找配偶。”
青藤叹了口气：“考第一，太难了，根本不可能。”
母亲起身，淡淡的回应道：“只要你想，就一定能做到。”
青藤落寞地回到房间，她将鱼缸端到自己的书桌上，安静的看着里面的小金鱼，只有在这一刻，她的心才微微舒缓了一些。
路西法看到青藤身上触目惊心的红印，心微微一疼，他知道现在的青藤一定很痛很难过，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陪在青藤的身边，隔着玻璃鱼缸看着青藤。
青藤乌黑的眸子里盛满了悲伤，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她轻声喃喃：“小金鱼，爸爸为什么只喜欢弟弟，不喜欢我呢？”
“小金鱼，长大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了？我好想快点长大啊......”
路西法心疼地看着青藤，他好想让青藤重新开心起来啊，路西法烦闷的在水中轻轻吐了个泡泡，青藤看到小金鱼的泡泡，眼睛微微一亮，但很快便黯淡了下去。
路西法见泡泡有吸引到青藤注意，于是一边游一边吐着泡泡，泡泡伴随着小金鱼游的轨迹形成一道漂亮的连环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