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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不去怎么知道
从顾婶家出来后，半路恰巧遇上自东寨回来的由荣华。
四人结伴去了余素瑾家。
余素瑾找了块虽然旧但却干净的帕子给由荣华拭头上和身上的雨水，又拿了块生姜出来切碎煮了锅姜汤，一人一碗捧着坐在厨房喝。
这里管生姜不叫生姜而是叫姜根。
生姜在龛谷塞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会种些。
余家没有种，是余素瑾在山里打猎时偶然间发现挖回来的，要说与原始森林相伴有什么好处，可能也就是总能在山里发现些有用的东西吧！
余素瑾还看上了那满山遍野的野葛，只可惜体力有限，不然她还想着去挖些葛根回来做葛粉呢。要知道，葛粉可是好东西不仅能有效预防三高还能缓解偏头痛。
一碗热姜汤下肚，整个人从里到外的感觉到暖和。
由荣华一边利用灶膛里的余温烤着脚，一边对把一早上的成果跟余素瑾做着汇报。
“黎望存和黎传亮家都答应了下来，不过黎望存出的价格有点高，要十文钱一天，黎传亮原本是愿意六文钱，后来听他媳妇说黎望存出十文，他也就跟着涨了价。”由荣华说道。
杭氏当即忿忿不平的说道：“这些人怎么能这样？东寨那些人借割几捆草砍几担柴就行，我们去借就这样狮子大开口。”
“肯借就好，我想着三头牛最多三天就能梨完。”余素瑾说道。
“三头牛？”由荣华看了余素瑾，说道：“只有两头，哪来的三头？”
“顾婶她也答应了，说别人什么价她也什么价，不多要。”余素瑾说道。
杭氏哼哼道：“是不多要，光这十文钱一天都能赚死，好吧！”
由荣华也跟着拧了眉头。
东寨的人漫天要价，他能理解，说到底大家都不是一路人，可顾婶……默了默，由荣华说道：“我回头去找顾婶说说，让她少点。”
“别去了。”余素瑾对由荣华说道：“钱财两清对谁都好，没必要为着省几个铜板欠一份人情。”
由荣华唇角翕翕，想说几个铜板也难赚啊！可对上余素瑾清冷的面宠，到底没有说出口。
“花椒的事情我打听了下，东寨那边没什么人知道，不过黎柏生说他从前在老虎尖的时候，好像看到过，只是时间太久，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记错。”由荣华说道。
老虎尖！
杭氏变了脸色，一把攥住了余素瑾的胳膊，“大姑娘，那里我们可不敢去。”
“不敢去，我也去过了啊。”余素瑾笑着对杭氏说道：“嫂嫂别担心，我就是要去，也不会一个人去，我会喊了郑大爷一起去的。”
杭氏旋即默然。
郑骞的身手她虽然没见识过，但那天郑骞从余素瑾手底救下董毛人的情形，她却是听由荣华说了。那样好的身手，就算和老虎尖的老虎打个照面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余素瑾不知道杭氏的想法，她对由荣华说道：“由大哥还得麻烦你走一趟，你去和那两家说一声，三天后，我租用他们的牛，就按他们说的十文钱一天。”
“好，我下午再去走一趟。”由荣华说道。
外面雨势渐收，杭氏心里惦记着那几件缝得差不多的衣裳，正想喊了由荣华回家，不想由荣华却踌躇着对余素瑾说道：“大姑娘，我听说苏公子病了，好像病得还有点厉害。”
病了？
余素瑾莫名的便想起，郑骞当日形容苏祁“苏家娇花”的话。
余素瑾还在出神时，由荣华已经继续说道：“听说因着苏公子的病，黎三爷挨了黎寨主一顿狠揍，还惊动了黎家老夫人，黎老夫人对黎大姑奶奶发了一顿火，要把黎大姑奶奶和苏公子赶出黎家。”
杭氏在边听得瞪大了眼，失声问道：“闹这么厉害？”
由荣华点头。
杭氏看了眼默然不语的余素瑾，又看了看由荣华，稍倾，犹疑的说道：“虽然说亲疏有别，三爷是黎家的人，可苏公子怎么的也是外孙，黎老夫人就算是心疼三爷，那也不至于要把自己的女儿和外孙赶出去吧？”
余素瑾想直了郑骞说的，黎大姑奶奶是苏畅外室的话。
这样的身份，倘若不是黎家卖女求荣，而是黎大姑奶奶的贪慕虚荣，黎老夫人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大姑娘，怎么说苏公子也帮过我们，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还有……”由荣华踌躇着说道：“三爷那，也要去看看吧？”
余素瑾点头，“是应该去看看的。”
只是，怎么看呢？
黎家闹得成了一锅乱粥，她们这样卑微的身份，虽说是上门去探病，可黎家眼下的情形，别说是进门，只怕不被门房上赶出来都算不错了。
这个问题，显然由荣华也想到了，他犹疑的提出道：“你看，要不让攸去一趟，怎么样？”
“攸宁？”余素瑾挑了眉头。
“是的，攸宁年纪小，又是余家唯一的男丁，他代表我们去上门，应该是最合适的。”由荣华说道。
哪怕就是黎家不让余攸宁进门，因着年纪尚小，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尴尬。
这是由荣华的考虑。
只，余素瑾和他想的却恰恰相反，她担心的却是倘若黎家没给余攸宁好脸色，会不会伤了余攸宁的自尊心。
这段时间的相处，余素瑾看得出来，余攸宁和余幼瑾不一样，余幼瑾还保持着她这个年纪的天真单纯，可余攸宁是有着超越年纪的早熟。
见余素瑾默然不语，由荣华轻声问道：“大姑娘，你是不是有别的考虑？”
“还是我去吧。”余素瑾说道。
由荣华和杭氏面面相觑，稍倾，由荣华轻声劝道：“大姑娘，你去不合适。”
“你是担心，我这年纪上门去探望他二人，会给别人说长道短的把柄，是吗？”余素瑾问道。
由荣华摇了摇头，“不是，我听说苏公子之所以病了，是因为他连着几个晚上在黎家的翘角楼夜观星相，受了寒才引发了旧疾的。”
也就是说，苏祁的病是因为他们而起，再说白点，余素瑾就是祸头。怕是这个时候，黎家上上下下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呢！这个时候，她再主动上门，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吗？
余素瑾自是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缘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从趋吉避凶来说，她还真不应该上门。可做人却不是这样做的，苏祁于她有恩，黎世风挨揍受她拖累，这个时候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得闯一闯，不然以后谁还肯出手帮人？
拿定主意，余素瑾说道：“即是这样，那我更应该去一趟了。只是，却不能空手去，由大哥，嫂嫂，我们商量下，看带些什么东西上门合适。”
带什么东西合适？
他们不合适的东西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是合适的东西了！
由荣华和杭氏面面相觑，稍倾，杭氏轻声说道：“大姑娘，要不，做些点心带去吧？”
“苏公子病着，黎三爷伤着，吃食上面肯定有忌口，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忌口是什么，还是带别的吧。”余素瑾说道。
这可就真是为难了。
杭氏之所以提议余素瑾带点心，是因为即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也在他们可承受范围内。超出这个范围，别说他们拿不出来，就算是拿得出来，那也是承受不起啊！比如说，探病探伤，人参，燕窝什么的自然是最拿得出手的，可是，他们买得起吗？
余素瑾显然也想到了，默了默，她轻声说道：“要不，我进趟山吧，看能不能打到几只像样的猎物。”
“这种天进山？”由荣华一怔之后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余素瑾却是已经下了决心。
这种天不去，回头天晴了，她还得去忙牛角的芳地呢哪里有时间进山打猎。
杭氏也劝着余素瑾，“大姑娘，这下雨的天，人出不去，动物们也不会出来啊，你就算进山也不一定能打到什么，别去了。”
“去试试吧，不去怎么知道呢？”余素瑾说道。
话落便要去拿她的弓和箭。
由荣华和杭氏跟在身边一迭的劝，争执间，郑骞和余攸宁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这么热闹，你们在说什么呢？”
第66章 不去怎么知道
从顾婶家出来后，半路恰巧遇上自东寨回来的由荣华。
四人结伴去了余素瑾家。
余素瑾找了块虽然旧但却干净的帕子给由荣华拭头上和身上的雨水，又拿了块生姜出来切碎煮了锅姜汤，一人一碗捧着坐在厨房喝。
这里管生姜不叫生姜而是叫姜根。
生姜在龛谷塞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会种些。
余家没有种，是余素瑾在山里打猎时偶然间发现挖回来的，要说与原始森林相伴有什么好处，可能也就是总能在山里发现些有用的东西吧！
余素瑾还看上了那满山遍野的野葛，只可惜体力有限，不然她还想着去挖些葛根回来做葛粉呢。要知道，葛粉可是好东西不仅能有效预防三高还能缓解偏头痛。
一碗热姜汤下肚，整个人从里到外的感觉到暖和。
由荣华一边利用灶膛里的余温烤着脚，一边对把一早上的成果跟余素瑾做着汇报。
“黎望存和黎传亮家都答应了下来，不过黎望存出的价格有点高，要十文钱一天，黎传亮原本是愿意六文钱，后来听他媳妇说黎望存出十文，他也就跟着涨了价。”由荣华说道。
杭氏当即忿忿不平的说道：“这些人怎么能这样？东寨那些人借割几捆草砍几担柴就行，我们去借就这样狮子大开口。”
“肯借就好，我想着三头牛最多三天就能梨完。”余素瑾说道。
“三头牛？”由荣华看了余素瑾，说道：“只有两头，哪来的三头？”
“顾婶她也答应了，说别人什么价她也什么价，不多要。”余素瑾说道。
杭氏哼哼道：“是不多要，光这十文钱一天都能赚死，好吧！”
由荣华也跟着拧了眉头。
东寨的人漫天要价，他能理解，说到底大家都不是一路人，可顾婶……默了默，由荣华说道：“我回头去找顾婶说说，让她少点。”
“别去了。”余素瑾对由荣华说道：“钱财两清对谁都好，没必要为着省几个铜板欠一份人情。”
由荣华唇角翕翕，想说几个铜板也难赚啊！可对上余素瑾清冷的面宠，到底没有说出口。
“花椒的事情我打听了下，东寨那边没什么人知道，不过黎柏生说他从前在老虎尖的时候，好像看到过，只是时间太久，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记错。”由荣华说道。
老虎尖！
杭氏变了脸色，一把攥住了余素瑾的胳膊，“大姑娘，那里我们可不敢去。”
“不敢去，我也去过了啊。”余素瑾笑着对杭氏说道：“嫂嫂别担心，我就是要去，也不会一个人去，我会喊了郑大爷一起去的。”
杭氏旋即默然。
郑骞的身手她虽然没见识过，但那天郑骞从余素瑾手底救下董毛人的情形，她却是听由荣华说了。那样好的身手，就算和老虎尖的老虎打个照面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余素瑾不知道杭氏的想法，她对由荣华说道：“由大哥还得麻烦你走一趟，你去和那两家说一声，三天后，我租用他们的牛，就按他们说的十文钱一天。”
“好，我下午再去走一趟。”由荣华说道。
外面雨势渐收，杭氏心里惦记着那几件缝得差不多的衣裳，正想喊了由荣华回家，不想由荣华却踌躇着对余素瑾说道：“大姑娘，我听说苏公子病了，好像病得还有点厉害。”
病了？
余素瑾莫名的便想起，郑骞当日形容苏祁“苏家娇花”的话。
余素瑾还在出神时，由荣华已经继续说道：“听说因着苏公子的病，黎三爷挨了黎寨主一顿狠揍，还惊动了黎家老夫人，黎老夫人对黎大姑奶奶发了一顿火，要把黎大姑奶奶和苏公子赶出黎家。”
杭氏在边听得瞪大了眼，失声问道：“闹这么厉害？”
由荣华点头。
杭氏看了眼默然不语的余素瑾，又看了看由荣华，稍倾，犹疑的说道：“虽然说亲疏有别，三爷是黎家的人，可苏公子怎么的也是外孙，黎老夫人就算是心疼三爷，那也不至于要把自己的女儿和外孙赶出去吧？”
余素瑾想直了郑骞说的，黎大姑奶奶是苏畅外室的话。
这样的身份，倘若不是黎家卖女求荣，而是黎大姑奶奶的贪慕虚荣，黎老夫人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大姑娘，怎么说苏公子也帮过我们，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还有……”由荣华踌躇着说道：“三爷那，也要去看看吧？”
余素瑾点头，“是应该去看看的。”
只是，怎么看呢？
黎家闹得成了一锅乱粥，她们这样卑微的身份，虽说是上门去探病，可黎家眼下的情形，别说是进门，只怕不被门房上赶出来都算不错了。
这个问题，显然由荣华也想到了，他犹疑的提出道：“你看，要不让攸去一趟，怎么样？”
“攸宁？”余素瑾挑了眉头。
“是的，攸宁年纪小，又是余家唯一的男丁，他代表我们去上门，应该是最合适的。”由荣华说道。
哪怕就是黎家不让余攸宁进门，因着年纪尚小，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尴尬。
这是由荣华的考虑。
只，余素瑾和他想的却恰恰相反，她担心的却是倘若黎家没给余攸宁好脸色，会不会伤了余攸宁的自尊心。
这段时间的相处，余素瑾看得出来，余攸宁和余幼瑾不一样，余幼瑾还保持着她这个年纪的天真单纯，可余攸宁是有着超越年纪的早熟。
见余素瑾默然不语，由荣华轻声问道：“大姑娘，你是不是有别的考虑？”
“还是我去吧。”余素瑾说道。
由荣华和杭氏面面相觑，稍倾，由荣华轻声劝道：“大姑娘，你去不合适。”
“你是担心，我这年纪上门去探望他二人，会给别人说长道短的把柄，是吗？”余素瑾问道。
由荣华摇了摇头，“不是，我听说苏公子之所以病了，是因为他连着几个晚上在黎家的翘角楼夜观星相，受了寒才引发了旧疾的。”
也就是说，苏祁的病是因为他们而起，再说白点，余素瑾就是祸头。怕是这个时候，黎家上上下下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呢！这个时候，她再主动上门，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吗？
余素瑾自是没有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的缘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从趋吉避凶来说，她还真不应该上门。可做人却不是这样做的，苏祁于她有恩，黎世风挨揍受她拖累，这个时候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得闯一闯，不然以后谁还肯出手帮人？
拿定主意，余素瑾说道：“即是这样，那我更应该去一趟了。只是，却不能空手去，由大哥，嫂嫂，我们商量下，看带些什么东西上门合适。”
带什么东西合适？
他们不合适的东西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是合适的东西了！
由荣华和杭氏面面相觑，稍倾，杭氏轻声说道：“大姑娘，要不，做些点心带去吧？”
“苏公子病着，黎三爷伤着，吃食上面肯定有忌口，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忌口是什么，还是带别的吧。”余素瑾说道。
这可就真是为难了。
杭氏之所以提议余素瑾带点心，是因为即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也在他们可承受范围内。超出这个范围，别说他们拿不出来，就算是拿得出来，那也是承受不起啊！比如说，探病探伤，人参，燕窝什么的自然是最拿得出手的，可是，他们买得起吗？
余素瑾显然也想到了，默了默，她轻声说道：“要不，我进趟山吧，看能不能打到几只像样的猎物。”
“这种天进山？”由荣华一怔之后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余素瑾却是已经下了决心。
这种天不去，回头天晴了，她还得去忙牛角的芳地呢哪里有时间进山打猎。
杭氏也劝着余素瑾，“大姑娘，这下雨的天，人出不去，动物们也不会出来啊，你就算进山也不一定能打到什么，别去了。”
“去试试吧，不去怎么知道呢？”余素瑾说道。
话落便要去拿她的弓和箭。
由荣华和杭氏跟在身边一迭的劝，争执间，郑骞和余攸宁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这么热闹，你们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