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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那些人已经死了
“老夫人，莞秀不知道，老夫人，您吃过的盐比莞秀吃过的米都多，求老夫人指一条明路。”
余素瑾差点就要拍掌了，她下意识的朝苏祁看去，果不其然，在苏祁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异议之色。想来，苏祁和她一样，都不曾想到，郎莞秀没有直接提要求，而是以退为进，逼着黎老夫人做出决定吧？
郎莞秀多大？
余素瑾在脑海里搜索着原身关于郎莞秀的记忆，好似郎莞秀比自己小一两岁，顶多也就是十二岁。十二岁的姑娘便有这样的谋算和手段……余素瑾默默写了一个大写的“服”字。
不知道，黎老夫人会怎么接招呢？
余素瑾收了思绪朝黎老夫人看了过来。
黎老夫人灰黑色的眸子微微一滞，却在下一刻，点头道：“是个乖孩子，老婆子怎么就没个你这样乖巧伶俐的孙女呢？”
郎莞秀眼底幽芒一闪而逝，那句“我愿意认了老夫人做祖母”的话几欲脱口而出，却在最后关头被她咽了回去。不，这不是她想要的！
“二姑娘，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个什么好主意来，要不，你跟了我回去，先在黎家住下来，好不好？”不等郎莞秀开口，黎老夫人又补充道：“你放心，有老婆子一口吃的，就有你半口。”
“莞秀谢谢老夫人。”郎莞秀当即便对着黎老夫人“咚咚咚”地一气磕了三个头。
黎老夫人连忙吩咐阿曲，“快，快把二姑娘扶起来。”
郎莞秀就着阿曲的手站了起来，临走前，却扬手招了郎子祥上前，叮嘱道：“子祥，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一定要照顾好娘和大姐，过些日子，等娘和大姐消了气，我再回来看你。”
“二姐……”郎子祥哇的哭了出来。
郎莞秀拿起袖子一边替他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哭着安慰道：“别哭，二姐不会不管你们的。”
郎子祥还想再说什么，郎莞清却突然冲了过来，郎莞秀吓得惊叫一声，连忙松开郎子祥的手，躲到了黎老夫人身后，瑟瑟颤抖不已。
黎老夫人没有动，阿曲迎着郎莞清走了过去，“郎大姑娘，老夫人慈悲愿意给你一条活路，你为什么就非得寻死呢？”
一句话，郎莞清所有到了嘴边恶毒的话语都咽了下去。
她看着阿曲，拼命的摇头，“婻婻，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是莞秀，是莞秀她出的主意……”
阿曲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她摇了摇头，冷冷说道：“郎大姑娘，说到底是你自己动了心思，如果不是你自己起了歹念，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呢？自己蠢且贪，就不要怪别人害了你！”
郎莞清怔怔的看着阿曲，“婻婻……”
阿曲却是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给她，转身迎着黎老夫人说了过去。
原以为黎氏说要和她说几句话只是推词，不想，下了山后，黎氏真的让苏祁在前面领路，带着青茶去了余素瑾家。
余素瑾一头雾水的同时，便显得有些手脚无措起来。
“大姑娘，你陪夫人说说话，我去烧水沏茶。”杭氏说完，便和由荣华去了灶间忙活。
余幼瑾在外面玩还没回来，余攸宁在床上躺了小半天精神了不少，知道黎氏来了后，连忙穿好衣裳，像个小大人一样，出来跟黎氏见礼。
黎氏看着虽然瘦小，但却腰背挺拔的余攸宁说道：“之前还不觉得，这会儿看着，到是越长越像你的父亲了。”
余攸宁闻言，猛的抬头看向黎氏，颤着声音问道：“伯娘，您，您见过我父亲？”
“见过，你的父亲，他是真正的君子。”黎氏柔声说道，眼见余攸宁目中有泪兴闪烁，想了想，轻声补充道：“他脾性儒雅祥合，为人却是练达灵敏，长得也很好看，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娘，能嫁这样的好夫婿呢！”
余攸宁扯了扯嘴角，想笑，眼里却是泪光一闪，他飞快的撇了脸，待眼里的泪眨落后，这才重新看向黎氏，哽着啜子说道：“谢谢伯娘告诉我这些。”
黎氏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余攸宁的手，轻声说道：“攸宁，你爹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你不要怪他，你要以他为荣，以他为傲！”
余攸宁重重点头，“我会的。”
“好，好孩子。”黎氏重重拍了拍余攸宁的手，末了对苏祁说道：“阿洐，你带攸宁去外面转一转，我跟素瑾说几句话。”
苏祁有片刻的迟疑。
“去吧。”黎氏看在眼里，好笑的说道：“放心，娘不吃人，就算吃人，也不能把你媳妇给吃了。”
苏祁脸上绽起抹略显羞涩的笑，牵起余攸宁的手，“外面我们就不去了，攸宁还在病中，我带他回屋，写几张字吧。”
黎氏笑着说道：“去吧。”
苏祁带着余攸宁往屋里走，恰在这时杭氏送了热茶上来。
黎氏接过杭氏递来的茶盅，看着转身往灶间走的杭氏，对余素瑾说道：“这夫妻俩人，你是不是打算就带在身边了？”
余素瑾端着茶盅，正拿着茶盖轻轻撇着上面的浮茶，听了黎氏的话，想也不想的点头说道：“嗯，只要他们愿意跟着，我就带着。”
原以为黎氏会训斥她几句，毕竟，她眼下可是连自己养得活养不活都成问题。不想，黎氏听了，却说道：“由荣华是个不着调的，但他这媳妇是个明白人，且由荣华是个重情义的，有杭氏看着，不管将来走到哪个地步，都出不了什么大差子。”
“再则，眼下你们姐仨还小，郑骞虽然能护着你们，可到底男女有别……挺好的，不过这两人的身分却是尴尬，主不主，仆不仆的，眼下到没什么，就怕日后……”略一顿后，却突然话峰一转，说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为时太早，再说了，你是个聪明的，又有阿洐在，还能出什么差子不成？”
余素瑾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眼前的黎氏和她认知里的那个黎氏实在相差太远，她几乎就要怀疑，黎氏是不是和她一样换了个芯子！
“我中秋后要去京城，阿洐和你说了吗？”黎氏突然问道。
余素瑾点了点头，“说过。”
“你们家在京城还有什么亲戚没？”黎氏敛了脸上的笑，问道：“需不需要我帮着带句话或是……”
“不用。”余素瑾打断黎氏的话，“余家除了我们姐弟仨，没有别人了。”
黎氏眼底绽起抹错愕之色。
余昊当年是被问斩不错，可家中亲人，也就发妻和子女受他连累被流放，父母兄弟虽然也受了连累，但并没有性命之忧。怎么余素瑾却说余家没有别的人了？
余素瑾将黎氏的犹疑之色看在眼里，想了想，轻声解释道：“那些人，若是有心要认我们，这两人年里不会一个人没来，一封信不写。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眼巴巴的上门惹人嫌。”
黎氏这才明白过来，不是余家人死绝了，面是在余素瑾的心里，余家那些人已经死了。
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余素瑾原以为黎氏来，就是为的和她说这几句话，不想，下一刻，黎氏却突然说道：“素瑾，我把阿洐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他，我不求他长命百岁，只希望你和他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余素瑾愕然抬头，对上黎氏直直看来的目光。
一瞬间，余素瑾脑海里冒出个荒唐的念头，她怎么感觉，黎氏像是在交待遗言一样！
“你放心，我的儿子，我知道。”对上余素瑾的目光，黎氏脸上绽起抹骄傲至极的笑，“你对他一分好，他会还你十分真！”
第193章 那些人已经死了
“老夫人，莞秀不知道，老夫人，您吃过的盐比莞秀吃过的米都多，求老夫人指一条明路。”
余素瑾差点就要拍掌了，她下意识的朝苏祁看去，果不其然，在苏祁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异议之色。想来，苏祁和她一样，都不曾想到，郎莞秀没有直接提要求，而是以退为进，逼着黎老夫人做出决定吧？
郎莞秀多大？
余素瑾在脑海里搜索着原身关于郎莞秀的记忆，好似郎莞秀比自己小一两岁，顶多也就是十二岁。十二岁的姑娘便有这样的谋算和手段……余素瑾默默写了一个大写的“服”字。
不知道，黎老夫人会怎么接招呢？
余素瑾收了思绪朝黎老夫人看了过来。
黎老夫人灰黑色的眸子微微一滞，却在下一刻，点头道：“是个乖孩子，老婆子怎么就没个你这样乖巧伶俐的孙女呢？”
郎莞秀眼底幽芒一闪而逝，那句“我愿意认了老夫人做祖母”的话几欲脱口而出，却在最后关头被她咽了回去。不，这不是她想要的！
“二姑娘，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个什么好主意来，要不，你跟了我回去，先在黎家住下来，好不好？”不等郎莞秀开口，黎老夫人又补充道：“你放心，有老婆子一口吃的，就有你半口。”
“莞秀谢谢老夫人。”郎莞秀当即便对着黎老夫人“咚咚咚”地一气磕了三个头。
黎老夫人连忙吩咐阿曲，“快，快把二姑娘扶起来。”
郎莞秀就着阿曲的手站了起来，临走前，却扬手招了郎子祥上前，叮嘱道：“子祥，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一定要照顾好娘和大姐，过些日子，等娘和大姐消了气，我再回来看你。”
“二姐……”郎子祥哇的哭了出来。
郎莞秀拿起袖子一边替他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哭着安慰道：“别哭，二姐不会不管你们的。”
郎子祥还想再说什么，郎莞清却突然冲了过来，郎莞秀吓得惊叫一声，连忙松开郎子祥的手，躲到了黎老夫人身后，瑟瑟颤抖不已。
黎老夫人没有动，阿曲迎着郎莞清走了过去，“郎大姑娘，老夫人慈悲愿意给你一条活路，你为什么就非得寻死呢？”
一句话，郎莞清所有到了嘴边恶毒的话语都咽了下去。
她看着阿曲，拼命的摇头，“婻婻，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是莞秀，是莞秀她出的主意……”
阿曲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她摇了摇头，冷冷说道：“郎大姑娘，说到底是你自己动了心思，如果不是你自己起了歹念，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呢？自己蠢且贪，就不要怪别人害了你！”
郎莞清怔怔的看着阿曲，“婻婻……”
阿曲却是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给她，转身迎着黎老夫人说了过去。
原以为黎氏说要和她说几句话只是推词，不想，下了山后，黎氏真的让苏祁在前面领路，带着青茶去了余素瑾家。
余素瑾一头雾水的同时，便显得有些手脚无措起来。
“大姑娘，你陪夫人说说话，我去烧水沏茶。”杭氏说完，便和由荣华去了灶间忙活。
余幼瑾在外面玩还没回来，余攸宁在床上躺了小半天精神了不少，知道黎氏来了后，连忙穿好衣裳，像个小大人一样，出来跟黎氏见礼。
黎氏看着虽然瘦小，但却腰背挺拔的余攸宁说道：“之前还不觉得，这会儿看着，到是越长越像你的父亲了。”
余攸宁闻言，猛的抬头看向黎氏，颤着声音问道：“伯娘，您，您见过我父亲？”
“见过，你的父亲，他是真正的君子。”黎氏柔声说道，眼见余攸宁目中有泪兴闪烁，想了想，轻声补充道：“他脾性儒雅祥合，为人却是练达灵敏，长得也很好看，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娘，能嫁这样的好夫婿呢！”
余攸宁扯了扯嘴角，想笑，眼里却是泪光一闪，他飞快的撇了脸，待眼里的泪眨落后，这才重新看向黎氏，哽着啜子说道：“谢谢伯娘告诉我这些。”
黎氏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余攸宁的手，轻声说道：“攸宁，你爹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你不要怪他，你要以他为荣，以他为傲！”
余攸宁重重点头，“我会的。”
“好，好孩子。”黎氏重重拍了拍余攸宁的手，末了对苏祁说道：“阿洐，你带攸宁去外面转一转，我跟素瑾说几句话。”
苏祁有片刻的迟疑。
“去吧。”黎氏看在眼里，好笑的说道：“放心，娘不吃人，就算吃人，也不能把你媳妇给吃了。”
苏祁脸上绽起抹略显羞涩的笑，牵起余攸宁的手，“外面我们就不去了，攸宁还在病中，我带他回屋，写几张字吧。”
黎氏笑着说道：“去吧。”
苏祁带着余攸宁往屋里走，恰在这时杭氏送了热茶上来。
黎氏接过杭氏递来的茶盅，看着转身往灶间走的杭氏，对余素瑾说道：“这夫妻俩人，你是不是打算就带在身边了？”
余素瑾端着茶盅，正拿着茶盖轻轻撇着上面的浮茶，听了黎氏的话，想也不想的点头说道：“嗯，只要他们愿意跟着，我就带着。”
原以为黎氏会训斥她几句，毕竟，她眼下可是连自己养得活养不活都成问题。不想，黎氏听了，却说道：“由荣华是个不着调的，但他这媳妇是个明白人，且由荣华是个重情义的，有杭氏看着，不管将来走到哪个地步，都出不了什么大差子。”
“再则，眼下你们姐仨还小，郑骞虽然能护着你们，可到底男女有别……挺好的，不过这两人的身分却是尴尬，主不主，仆不仆的，眼下到没什么，就怕日后……”略一顿后，却突然话峰一转，说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为时太早，再说了，你是个聪明的，又有阿洐在，还能出什么差子不成？”
余素瑾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眼前的黎氏和她认知里的那个黎氏实在相差太远，她几乎就要怀疑，黎氏是不是和她一样换了个芯子！
“我中秋后要去京城，阿洐和你说了吗？”黎氏突然问道。
余素瑾点了点头，“说过。”
“你们家在京城还有什么亲戚没？”黎氏敛了脸上的笑，问道：“需不需要我帮着带句话或是……”
“不用。”余素瑾打断黎氏的话，“余家除了我们姐弟仨，没有别人了。”
黎氏眼底绽起抹错愕之色。
余昊当年是被问斩不错，可家中亲人，也就发妻和子女受他连累被流放，父母兄弟虽然也受了连累，但并没有性命之忧。怎么余素瑾却说余家没有别的人了？
余素瑾将黎氏的犹疑之色看在眼里，想了想，轻声解释道：“那些人，若是有心要认我们，这两人年里不会一个人没来，一封信不写。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眼巴巴的上门惹人嫌。”
黎氏这才明白过来，不是余家人死绝了，面是在余素瑾的心里，余家那些人已经死了。
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余素瑾原以为黎氏来，就是为的和她说这几句话，不想，下一刻，黎氏却突然说道：“素瑾，我把阿洐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他，我不求他长命百岁，只希望你和他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余素瑾愕然抬头，对上黎氏直直看来的目光。
一瞬间，余素瑾脑海里冒出个荒唐的念头，她怎么感觉，黎氏像是在交待遗言一样！
“你放心，我的儿子，我知道。”对上余素瑾的目光，黎氏脸上绽起抹骄傲至极的笑，“你对他一分好，他会还你十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