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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村外,老太婆一个人叨叨唠唠,不知她在咒什么。

    小藏提食物出门,肩上扛着沉重的渔网。

    老太婆:“小藏,近来你食量猛增,可又没发胖,你要少吃点!”

    小藏:“妈……”

    老太婆一把夺过食物:“今天先省一顿,饿不死你!”

    小藏又气又急,掉头就走。

    大河外,小藏摇着渔船,出海捕鱼。

    阿春坐在船头,望着碧波万顷,心情开朗微笑。

    小藏撒开一网,阳光下的河水波光闪闪,涟漪片片。

    渔村外,老太婆打开食物包,吓了一跳。

    老太婆:“这个小子,一个人吃那么多?他是不是有病?”

    一个老乞在门口一闪而至,颤颤巍巍地向老太婆伸出脏兮兮的手。

    老太婆:“去去去!老不死的闲着没事,想讨我的便宜!”

    老太婆恶狠狠地关上两扇门板。

    老乞忙缩回差点被夹住的手,摇头走开。

    大河上,小藏拖上渔网,网内活蹦乱跳的各种鱼虾。

    小藏:“饿了吧,我今天也没有吃,不过,我们一会就有好吃的!”

    阿春朝小藏笑……

    阿春提着鱼篓,在网中拣鱼。边捡边说:“我们能不打鱼吗?”

    小藏边收网边说:“我也不想打鱼为生,可我们吃什么呢?”

    阿春拿着一条鱼,盯着鱼在张合的嘴,久久不放下。

    渔村,行乞的老妪乞讨至此,在小藏家门口走来走去。

    隔着门缝,老太婆看到老妪欲敲门行乞,忙端出一盆脏水。

    老妪走近,把脸贴在门上。

    门开,老太婆将一盆脏水向老妪泼去。

    老妪被浇得浑身湿透。

    河滩上,几块石头垒起一个小灶,瓷锅夺在灶上,小藏把杀好的鱼,一条一条放入锅中。

    阿春看到在锅中还在动弹的鱼。落泪。热气腾腾的瓷锅冒着香味。

    小藏吞口水。

    小藏:“阿春,快来喝鱼汤!”

    小藏递来汤勺,阿春舀了一勺,喝了一口,咂嘴。

    阿春把汤勺伸给小藏,让他也尝了一口。

    尼庵寺内,老妪一身湿衣,走进寺内。

    几个小尼姑忙双手合十:“师太,阿弥陀佛。”

    老妪回礼。

    一尼姑将一件豪华、庄重的主持黄袍披在老妪身上。

    老妪对众尼姑:“全寺今晚举行开春道场,祈福我们珍贵的客人吧,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寺内响起洪亮的祈福声。

    大河滩上,阿春红红的脸,小藏敞开粗壮的胸膛。

    夕阳照耀着,显得那么温暖、和谐。

    大河波光粼粼,天水一色。

    大庙内,老乞扔掉拐棍,走入大庙。

    一群和尚香火明烛,立在两旁。

    老乞披上大红袈裟。

    老乞:“今晚全庙举行隆重的开观典礼,为佛界尊敬的客人祈福吧,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庙内响起洪钟般的声音:“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小藏肩扛鱼网,手提着满桶鲜鱼和瓷锅走到家门口,小藏喊道:“妈,妈,快开门!”

    老太婆开门,替儿子接过木桶。

    老太婆:“好!你今天没偷懒!”

    小藏把瓷锅递给妈:“妈,你先尝一口,好香好甜!”

    老太婆望着儿子春风满面,疑惑地:“你跟谁在一起?”

    小藏卸下鱼网,乐哈哈地:“妈,你别问,喝汤吧!”

    老太婆喝了一口:“是好甜,你会熬鱼汤?”

    小藏点头。

    老太婆突然变脸:“告诉妈,你跟谁在一起?”

    小藏不语。

    老太婆猛地把瓷锅扔下,大叫起来:“你说!是不是妈白养活你了。”

    大庙内烛火通明,香气缭绕,洪亮整齐的偈诵声,众和尚肃穆庄严,双手合十。

    老乞端坐蒲团,闭目沉思,捻动佛珠。

    天色暗了下来。茅屋内,星光普照,万籁俱静。

    阿春安详入睡,脸若桃花,正在做梦:王子以身饲虎,公主投身大河,宫殿和城堡激烈燃烧,黑衣皇后冷酷的脸。

    阿春猛地醒来,耳畔传来大庙和尼庵的祈福声。

    晨钟传来,洪亮、悠远,充满温馨。

    渔村小路上,小藏肩扛渔网,手提食物,匆匆走着。

    背后不远处,闪过老太婆尖削的脸。

    小藏继续前行,老太婆踮足跟行。

    茅屋内,阿春哭泣。小藏轻抚阿春。

    墙缝间,透出老太婆尖利的目光。儿子的一切,她都明白了……

    老太婆恶狠狠地推开草庵门进棚,指着阿春手发抖:“你是哪里

    来的野猫,还不滚出我的茅屋。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小藏用祈求的目光望着老太婆。

    阿春颤抖着支起身子,倦缩着往门外走。

    老太婆:“怪不得你魂不守舍,原来你在外面养了野人。”

    小藏跪倒地上,拉着阿春:“你不要走!”

    老太婆厉声:“你不松手?我就打断你的手。”

    阿春挣脱小藏的手,走向棚外。

    城堡内,黑衣王皇后哈哈大笑。

    黑衣皇后:“王儿,我也不要江山了。”

    黑衣皇后扑入火海。

    火光冲天,一团火影在火海中消失。

    野外林中,阿春依偎在菩提树下,一个不明不白的声音传来:与

    明月为朋,与清风为友,逍遥自在,无碍无拘。

    阿春迷糊入睡。睡梦中,黑衣王子扑入铁笼,老虎张开血盆大口,

    王子被嘶咬,全身血淋淋……。

    公主扑入水中。一朵莲花,升出水面。莲花上站着一个女人,

    对阿春憨笑。

    土路上,小藏在路上边走边喊:“阿春!阿春!”

    声音在旷野回响。

    小藏手拿着饭碗,揣在胸前的衣襟内。

    这时空中又传来不明不白的声音:清月明日常为伴,一心只要道完成。

    小藏跌坐地上。

    老太婆杵着拐杖来到小藏身边,挥杖鞭打小藏。边打边说:“凡为人子,不尊父命,视为不孝。”

    小藏没有辩解,随老太婆乖乖地往回走。

    太阳被山垭吞没。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鸣叫家人归巢。

    树林下,阿春倦缩树下。

    母亲断断续续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儿啊,为娘等不到你长大了,半途就要抛弃你。我多伤心啊!为娘死后你需多多从善。”母后伸伸腿,蹬着眼。死去。

    宏大道场,布条上字样:皇后仙逝。落款9月19日。

    阿春醒来。漆黑的夜晚。

    阿春在树林中爬行。

    空中不明不白地声音又传来:尘劫未消,苦难未受,艰辛忍苦,修持下去,定得正果。

    小藏屋内,小藏悄声起床,借着月光摸出门外,消失在路头。他

    来到树林中,脱衣给睡着的阿春盖上,然后坐在阿春的旁边也慢慢睡去。

    远处雄鸡啼鸣,东方发白。

    小藏扶着阿春往回家的路上走。

    渔村茅草棚,老太婆跌跌撞撞地回家,推门进去,一阵儿歌传来,几名少年在边玩游戏边唱歌:“小藏小藏太孤单,打渔撒网好匆忙。六旬老母恶心肠,难容阿春好姑娘。”

    老太婆听,忙回头拿棍子驱赶那些少年。

    老太婆:“去去去,唱什么唱,都给我滚开!”

    少年们一哄而散。

    不一会,远处又传来那支儿歌。

    老太婆“呯”的关上门,翻着白眼,用手塞着耳朵。

    老太婆恶狠狠地:“一定要把那个野姑娘赶跑,把她赶跑!”

    大山上,阿春姑娘一人走在山上,无精打采。老太婆的声音总在耳边回响:“你是什么人,竟敢勾引我的小藏!”

    阿春背着简易行襄,望着山下的茅棚,继续漫无目的的向前,向前走去。又饿又渴的阿春来到小溪旁,伏在溪旁喝水,打量着自己的倒影。

    小藏的面影映在水中与阿春叠影。

    阿春回头看时,身后并无人影。

    阿春落寞,陷入深思。

    渔村,小藏疲倦地走回家,靠在门口歇气。

    老太婆突然闪出,手指儿子骂:“你这个逆子!是谁把你养大成人的?”

    小藏一愣,不知又是什么惹怒了:“妈,你又怎么了?”

    老太婆:“俗话说,麻雀子,尾巴长,找了媳妇忘掉娘!实话告诉你,你找的那个野姑娘,我已经把她赶了!”

    小藏:“什么?妈!她又不会说话,怎么会骂你呢?”

    小藏不顾一切地向外跑去。

    老太婆猛吼一句:“你给我回来!”

    小藏站住。

    老太婆:“她是个灾星,你要是把她带回来,看不打断你的狗腿!”

    小藏犹豫少许,猛地向前冲去。

    小藏找到小溪,看到阿春趴在小溪旁睡熟了。

    夜色开始笼罩。溪水在黑色中,无忧无虑第流向远方。

    远处几声鸟叫,不像是呼唤家人,而是在倾诉孤单很的凄凉。

    小藏背着阿春如飞般向家跑去。

    茅棚依旧。阿春睡过的稻草,摆放得整整齐齐,那件上衣,飘荡在茅棚旁。

    小藏暗下决心,再也不让阿春离开。

    阿春也用感激的目光望着小藏,心内嘀咕:“是我害了你!”

    老太婆在孤灯下显得焦躁不安,耳旁又传来隐约的儿歌:“阿春阿春好姑娘,遇上婆婆恶心肠。拆散一对好伴侣,剩下小藏好忧伤。”

    老太婆一惊,跑出门,门外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顽童在唱歌。她仰望天上星空,牛郎和织女被宽宽的银河相隔。牛郎、织女掉下的相思泪,打在老太婆无情的脸上,留下深深的凹印。

    苍穹布满繁星,偶有流星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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